我與婆婆吵得激烈,我覺得自己臉上越來越燙,口裏也開始不知道在講些什麼。隻看見婆婆的臉在眼前越來越模糊,不論我說什麼,說誰不好。她都會列舉出一萬個理由在說那些人如何的好。
她的話就像一杯難喝的毒藥,一杯一杯的往下灌。我的腦袋也就是越來越暈,越來越難受。我隻記得最後一句話是,你兒子如何如何的好,我都不稀罕說完後。寧澤就拉著我往外麵走。婆婆也一樣的用尖利的嗓音說著,滾出去!
我被寧澤帶回了我們的房間。
一回房間,我就忍不住的開始哭起來,胸口好悶,好難受。真不知道自己是為什麼會這樣無私的付出。卻隻得到婆婆狠毒的吵罵。說是喪門星,說是個廢物,連男孩都生不出來的廢物?
我抱住全身抽搐的自己,感覺好冷好冷。
忽然後麵一個龐大的身軀向我擁抱過來,我卻下意識的躲開了他。他是她的孩子,肯定和婆婆的想法差不了多遠。剛才自己那樣的恐怖,他該是心裏又不會信任我了。
“安瀾,別這樣。”
我忽然很不習慣這麼溫柔的聲音,所以我撇開了頭。不想轉過去麵對他。
可他明明是自己的男人,為什麼此刻卻覺得他離自己好遠?而且,發現自己會很怕
去看他,因為他的臉如此的像他母親。而他母親剛用那很嫌棄我的臉對我無情的吐著泡沫星子。
寧澤好似被我整的似乎有些懵了,他盡量溫柔緩慢的蹲下來,但不再碰我。
“你今天早點休息,不要想太多了,好嗎?”
我知道他在望著我,也在盡量安慰我。但我依舊很難受,怎麼可能不會想太多,怎麼可能不想太多?
聽到他關上門時又留了一句,說他自己會和母親好好談談,叫我千萬不要想太多。
但是,怎麼可能,寧澤,冷寧澤,怎麼可能不會多想。你又可能會講的通你媽?你媽和我一樣,腦袋早就很不清醒了。‘
想著,想著。我終於含著淚睡去了。
第二天早上,為了顯示我沒有很不堅強的哭了,所以在眼睛周圍塗上了很濃重的眼霜。很顯白。
我拉著茉茉坐上了餐桌,看到婆婆也坐在了對麵。我才想起去做早餐,剛剛起身,冷寧澤就栓了個圍裙站在身後。我轉過來的時候差點把端著雞蛋羹的盤子撞到。
“走路沒長眼啊?”
婆婆那尖利的聲音瞬間像一把刀劃破本已經凝固安靜的空中。
“沒事,沒事。”冷寧澤很快插了一句話進來,並且把第一份雞蛋羹放在了我的麵前。然後拉開凳子,紳士的要我坐下來。
我並不想多說任何話,淡然的接受著這一切。不過,如果今天不是他主動做的話,我也不保證自己會不會在早餐裏放些不該放的東西。
冷寧澤自顧自的說起他做飯時的“艱苦”,如果是換做是平常我絕對會讚揚他一番,然後很開心很幸福的吃下去。可這軟綿綿的東西剛入口,隻感覺食不知味,我絲毫沒有咽下去的興趣。隻想快結束這一切。就使勁的吃,但並不咀嚼。
這頓餐吃的極其的安靜正常,除了婆婆那尖利的聲音一會“叫那小東西吃飯不要發出東西!不懂禮貌”,一會兒又開始指桑罵槐,“這世道還真是變了,小子都敢罵老子了。”
還有冷寧澤那停不下來的炙熱的目光。
我隻想趕快離開這裏,帶孩子去上幼兒園。
“我送你!”
還沒等我回話,婆婆一開口。
“兒子,坐下,沒必要把自己的熱臉貼人家冷屁股,當她是祖宗伺候。她還不配。”
瞬間,我抬頭瞪了一眼婆婆。之見她嘲笑似的眼睛早就直勾勾的等著我了。我輕輕歎息了一聲。說不必了,就先行離開了。
感覺後麵冷寧澤有動靜,卻遲遲的不出來。我知道,他又被他母親唬住了。
真該是,在外麵,冷寧澤,天不怕地不怕。回家就什麼都怕?真是懦夫。
我不小心說了出來,茉茉天真的抬起頭問我懦夫是什麼。我冷笑了一聲,說是你爸。之後,終於打了火,準備自己開車前往幼兒園。
不久,卻是接到了一個十分驚人的電話。潘明輝喝多了酒出車禍了,而打電話的是正在哭泣的尹雙。其實,這一年多我是真的恨過尹雙,我沒有主動給她打過一次電話。但是我也在心中暗自發誓,這一生我都不會揭穿她曾經背著我做過的事。
我們是上個月才有聯係的,她在網上試探的和我說話,我照回不誤。
因為在我的心中,我始終覺的,錯在我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