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飄著幾朵烏雲,最近的天氣總有些陰沉沉的,感覺總會有些什麼大事發生。
因為婆婆最近常常念叨舅媽,說起舅媽的眼神除了思念似乎還有些擔心的感覺。我不知道婆婆在擔心什麼,但是我還是想要幫婆婆早一點康複,精神起來。所以準備喊冰倩去找找舅媽。
冰倩是冷家人,找舅媽總不為過吧。我就這樣天真的想著。
沒想到的是,冰倩一輛車急刹在醫院門口,我看著她急匆匆的往裏麵奔來。當時我和冷寧澤正在繳費用,辦手續之類的。看到她,甚是驚奇?
看到冰倩急匆匆的向前來,冷寧澤就迎上去。奇怪的問到她找到舅媽沒有,出了什麼事嗎?
冷冰倩很少這樣生氣,除了那一次麵對小三那種極其氣憤的時候。就從來都沒見過她現在這種臉上又是氣憤,又是些許著急的感覺。
冰倩隻說了一句,跟她一起去找婆婆,她有急事和婆婆說。
我很想讓冷冰倩冷靜下來,因為婆婆現在還受不了刺激。所以我拉了拉一直拉著我的手的冰倩的衣角,但似乎,冰倩現在著急的聽不見任何人說話,隻想一股勁的往病房那裏奔跑過去。
我回頭向大步跟上的冷寧澤示意求助,冷寧澤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意思大概就是自己妹妹一般生起氣來,跟本攔不住。
可還是在門口前,冷寧澤很大力的拉住冷冰倩說請她冷靜下來的話。因為婆婆現在剛剛恢複不久,盡量說話不要那麼直接。
冷冰倩深呼吸了一下,似乎稍微平複了一下。但還是很認真的說了一句,說冷寧澤和我聽了也會非常非常生氣。
然後,還是拉開了病房的門。正了正神情,然後走到還在和鄰床說著笑話似的婆婆那裏。
婆婆似乎知道自己的女兒現在是在生氣似的,她安靜了下來。
冷冰倩才一下子把事情倒了出來。她說我叫她去找舅媽後,舅媽當時在婆婆母親的老房子那裏,那裏正在施工。說是政府要把老房子拆遷了,到時候會有一份很厚的拆遷費留下來。而舅媽當時就在婆婆母親的房子前耀武揚威的喊工人趕快拆。
冷冰倩當時到場的時候,還有一個律師一直跟著舅媽在和當地的政府人物談論價錢的事。
她當時本來了解事情清楚了後,想要問清楚舅媽這到底是在幹什麼?結果舅媽直接和那些政府人員說她是幹擾政府拆遷的人,馬上找保鏢要把她趕出去。
冷冰倩一向說話很直,而且很倔強,想說的話攔都攔不住。所以她根本停不下啦,像個機關槍一樣的說完了所有的話。
我當時腦袋也是一懵,舅媽真的做的如此決絕。婆婆這不還沒怎麼樣呢,她就幫婆婆整理了房子的事。而且完全沒有告訴我和冷寧澤。
但是當場翻臉不認人的這種事她還是做的出來,我也有些不由自主的拳頭緊緊的握起來。
當我們的注意力還在冷冰倩的身上的時候,婆婆忽然猛的咳嗽起來,更本抑製不住。我和冷寧澤先是反應過來的衝到婆婆身邊,把婆婆扶了起來。然後喊冰倩叫醫生。
婆婆大口開始呼氣,好像還想說些什麼。
隻能斷斷續續的聽她叫著舅媽的名字,說她好狠什麼的,竟然真的敢這樣做。那可是她母親的房子啊。
我看著婆婆的紅潤的臉刷一下變白了,心裏忽然被誰扯了一下。舅媽,平常貪點小便宜就不說了。現在婆婆都這樣了,她不僅不來看婆婆,甚至還把婆婆母親的拆遷費獨吞了。舅媽這一次太過分了!
不久,醫生就過來了,宣布必須馬上動手術。才知真是氣到婆婆了。
冷冰倩看見婆婆的反應這麼大,臉一紅。似乎也有些明白自己的衝動。我有些著急的就聽醫生的命令,把冰倩和寧澤都推了出去。然後,讓醫生把婆婆送進了急救室。
冷冰倩忽然開始有些飄忽不定的胡言亂語起來,我盡量讓她冷靜下來。畢竟這是舅媽的錯,舅媽不愧是乘人之危的“好人”。
我能聽見冷寧澤向醫院的白牆上狠狠的上了一拳,我也對冷冰倩說我們絕對不會讓舅媽這樣輕易的奪走那筆費用。
也絕對不會讓婆婆有事,我抬頭死死的盯住急救室前的紅燈。
可令人害怕的事情越令人害怕越是來了,燈一熄滅,我手上的一隻大手就使勁的握了我一下。
就是那種很使勁的。
這一次不像上一次那樣做了三天的手術。但醫生這一次出來的時候的表情,卻並不比上一次好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