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順著冷寧澤手指的方向看了一下我餐桌上放紙條的位置,一看餐桌上果然沒有紙條,可是我記得自己明明留了紙條的啊!於是,我繞著餐桌找了一圈,才發現那張紙條不知怎麼搞的竟然掉進了垃圾桶裏麵。
我蹲下撿起紙條一副我有理我怕誰的樣子,把紙條舉起來在寧澤眼前,給他看,說:“你看,我說我留了紙條了嘛!肯定是你們誰經過餐桌的時候不小心把它帶進了垃圾桶裏了!”
寧澤看了一眼紙條,和茉茉兩個人麵麵相覷,兩個人緊繃的情緒終於放鬆下來,泄氣似的一起歎了口氣,沒想到竟然是個烏龍事件!
我想著冷寧澤和茉茉我進來的時候滿臉擔心的樣子,心裏酸酸的。
之後想起什麼似的,問他們有沒有吃早飯?
冷寧澤跟茉茉,一臉哀怨的樣子,說一早起來發現我不在,就開始找我,哪哪都不見人影,打電話聽見我手機在臥室響了的時候都嚇壞了,哪有心情吃早飯。
我心裏暖暖的,也因為害他們擔心有些過意不去,於是我就去廚房給他們熱了一下準備好的飯菜,讓他們兩個人吃完了,該上學的去上學,該上班的去上班,他們點頭答應了。
冷寧澤跟茉茉一大一小,坐在沙發上,沒睡醒似的,橫七豎八的躺著,好像等著媽媽回來喂食的小燕子。
我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走進了廚房,家庭的溫暖,讓我一時之間忘記了耳朵的事情。
畢竟今天第一次發病,我的耳朵帶著助聽器聽聲音的感覺還是跟以前一樣,醫生處理之後也沒什麼特殊的感覺了。
但是好景不長,飯菜準備到一半的時候,我的耳中突然傳來火車的轟鳴聲,以為忍一忍就過去了,卻一直沒有好,折磨的我難受的不行。
好不容易飯菜端上桌子了,我心裏默默的計劃著,就再忍一會兒,等冷寧澤和茉茉吃完飯上班上學了,我一個人在家就沒事了。
可是茉茉突然一邊嚼著早餐,一邊問我:“媽,你今天早上突然衝到我房間說什麼地震了之類的,你是怎麼啦?”
看得出茉茉隻是隨意的一問,並沒有怎麼在意的樣子。
但是冷寧澤卻放下了手中的勺子,似乎茉茉的話引起了他的高度重視,冷寧澤一臉疑惑的看著我,問:“還有這種事情?安瀾,你今天有點兒不對勁啊,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冷寧澤畢竟是跟我生活了這麼多年的人,而且看待事情的角度跟孩子肯定也有很大區別,一聽就感覺不太對。
我心裏有些緊張,本來就不太會撒謊,雖然算是善意的謊言吧,但是現在被冷寧澤這樣一問,確實心虛到不行。
打定主意不想讓寧澤知道我的耳朵即將失聰的事情,於是就糊弄著說:“沒什麼,大概是我這幾天太累了,今天早上覺得頭暈目眩的竟然以為是地震了,鬧了個大笑話了!茉茉,今天早上吵到你休息了,真是對不起啊!”
我說這還有些不好意思的朝茉茉笑了笑,讓她別介意我突然的發瘋。
“頭暈目眩?安瀾,你跟我說實話,你真的沒有什麼事情吧?”寧澤聽了我含糊不清的解釋,絲毫不相信,緊迫的追問,飯也不吃了,就坐在那盯著我看。
我擔心被寧澤看出來,就轉身不去看他,然後說:“真的沒事,寧澤。我早上出去逛了一圈已經覺得好多了,你們趕緊吃飯吧,我得去洗個澡,一身的汗,難受死了。”
我一邊跟寧澤打馬虎眼,一邊腦海中全是醫生說的我都耳朵沒治了,肯定會失聰這件事情,一時間覺得心裏難過的不行,眼淚又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我怕寧澤和孩子看見,趕緊走了幾步,就躲進了房間,留給他們一個背影。一進門,我直接靠在了門上,捂著嘴,盡量讓自己不要哭出聲來。
冷寧澤真的很了解我,剛才我轉身的時候寧澤覺得我很奇怪,我轉身往臥室走的時候就一直看著我。所以我哭了這件事情他立馬就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