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天的生活很平靜很舒適,舅媽的狀態看起來也還好,我和寧澤帶著舅舅和舅媽回了城裏,然後又帶著她們來到了城市公墓,由於婆婆的骨灰被舅媽弄丟了,我和寧澤為了盡一盡為人子女的孝心,就在城市裏給婆婆買了一塊墓地立了一個衣冠塚。
墓地裏麵不能開車,我跟冷寧澤當時也沒想太多,選的位置離門口不算近,舅媽走了一路,身體有些疲憊。
但是當我們扶著身體虛弱的舅媽來到婆婆的墓前,舅媽看著婆婆的照片,“嗚哇”一聲就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我和寧澤拉了半天都拉不起舅媽,舅舅說:“算了吧,寧澤你們就隨她去吧!讓她好好的哭一場。”
看著舅媽這樣毫無顧忌的大哭,我跟冷寧澤站在旁邊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但是聽了舅舅的話,也沒有再去拽舅媽,任由舅媽跪在婆婆的墓前哭著。舅媽傷心的不行,撲到了婆婆的墓碑上,抱著墓碑一頓哭訴。
舅媽說自己當初不該被錢迷了心竅,說自己對不起婆婆。還說自己現在也得到了報應,說自己得了絕症,而且自己的兒子不孝,這些就是上天對她的懲罰之類的。
我和寧澤看著舅媽哭的滿臉是淚水,什麼話都說了出來,一番哭訴很是難過,也不由得有些傷感。
我沒忍住,捂著臉靠在寧澤的懷裏,也在哭。過了好一會兒,我們想著舅媽這麼大年紀,還身患絕症,又跪在了地上哭了這麼久,擔心她身體扛不住,就趕緊去,想拉舅媽起來。
舅媽抱著婆婆的墓碑,一把鼻涕一把淚,一直在跟婆婆說話,從她們年輕時候的一些事情,一直講到最後婆婆走的時候。
最後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弱了,感覺馬上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我跟冷寧澤見狀實在著急,一人一邊想趕緊把舅媽扶起來。
舅媽大約也是自己哭累了,我們這次去拉她,她倒是很配合我們。我拿出紙巾幫舅媽擦了擦臉,舅媽瘦的臉上都沒有什麼肉了,我一邊幫舅媽擦臉,一邊自己還留著淚。
冷寧澤過來拍了拍我的背,給我一些安慰,我轉過頭去看他,冷寧澤用手擦掉了我臉上的一滴淚珠,對我說好了好了,讓我別難過。
我努力忍者自己的情緒,扶著舅媽,舅媽則是一直愣愣的看著墓碑上婆婆的照片,不說話。
我看舅媽身體實在有些撐不住了,勸說舅媽先回去,舅媽聽見我的話,回過神,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婆婆的照片,點點頭說好。
之後,我們對著婆婆的墓碑磕了幾個頭,然後就扶著舅舅和舅媽離開了城市公墓。
舅媽的身體狀況本來就不好,在婆婆的墓前哭喊了那麼久終於是精疲力竭了。上車之後坐著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和寧澤就這麼讓舅媽回老家去,恐怕舅媽的身體會受不了,看著舅媽的樣子也實在不忍心。
畢竟這麼大年紀的人了還重病在身,我跟冷寧澤也說不出來就這樣送他們回去的話。
而且,排除這些先不說,一想到舅媽的那兩個兒子,總覺得現在讓舅媽回去實在不是什麼合適的時機,那天在醫院我們也都看見了,兩個兒子根本就不顧及舅舅舅媽的死活,一心想著分家產的事情,我心裏默默的想著,舅舅舅媽那兩個兒子可能巴不得舅媽早點死,好把家產分一分,各自過各自的小日子去。
想到這裏,我心裏有些氣憤,真是不能理解,怎麼會有這麼狠心的子女,忍心讓自己的父母這樣度過晚年。
我越想越生氣,於是跟冷寧澤商量了一下,想讓舅舅舅媽去我們家先住一段時間再說。
冷寧澤說他剛才其實也在想這件事情,因為怕我和孩子們不方便還在猶豫要不要跟我說。現在聽我這樣說,他也就放心裏,決定就讓舅舅和舅媽先在我們家住一段時間再回去。
舅舅和舅媽怕打擾我們,幾番推辭,但是還是在我和寧澤的堅持下答應了。由於舅媽得了癌症,身體很容易不舒服,住在我家的時候,經常在我家因為難受而嘔吐。
我盡心照顧,舅媽很是感動。可是,我的女兒茉茉卻是很嫌棄舅媽,覺得舅媽很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