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急忙捂住思璿的嘴,“主子,您這是說什麼呢?快住口吧!叫人聽見了,像什麼!”
思璿拂開忍冬的手,“得了,我不說就是了,你要捂死我嗎!”
忍冬惴惴地收回手,到底還是不放心,“主子,這個節骨眼兒上,您可千萬別再和從前那般去尋令妃娘娘的麻煩,先將腹中的皇嗣平安生下要緊。”
思璿眼神古怪地看了忍冬一眼,“當年令妃是為什麼被逐出宮?”
忍冬被這個眼光看得遍體生寒,訥訥道:“是……為了九阿哥之事啊,當初令妃娘娘被人陷害,說是害死了九阿哥,太後娘娘不容於她,先是驅逐出宮,又命人縱火,企圖燒死令妃。所以一回宮,萬歲爺才急著幫她洗刷了冤屈。”
思璿垂首,撫上自己的小腹,長長的護甲劃過,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
七月份天氣越發熱起來,這一日正是十五,苾芬於翊坤宮設宴,請眾妃晌午。
若翾將裝了蒲艾的香囊掛在腰間,又給陸湘漪戴上一枚,“氣味雖不大好,不過卻可以防蚊蟲,我在裏麵放了廣玉蘭和海棠的花瓣調和,還不錯吧?”
陸湘漪握了她的手,“好了,這樣好的針線,這樣好的心思,我還不滿意?快些走吧,翊坤宮眾人隻怕都到了。”
兩人同乘輦轎,一路到了翊坤宮宮門。一進門,眾人的目光齊齊彙聚在若翾身上,若翾不甚在意地垂首一笑,向著苾芬和蘇青鸞行了禮,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蘇青鸞瞥了坐在對麵的人一眼,“令妃妹妹最近可真是獨占鼇頭啊,萬歲爺流連於儲秀宮,其餘各宮都甚少涉足了呢。”
這人才坐下就要挑釁,若翾施施然道:“若是純貴妃姐姐可以請走萬歲爺,妹妹自然不會反對。”
這一記耳光打得真是又亮又響,蘇青鸞麵色青白,皮笑肉不笑道:“姐姐不過是為皇後娘娘和忻嬪妹妹說句話,到底她二人有身孕,令妃妹妹也該時常勸諫萬歲爺來才是。”
思璿怨懟的目光隨即落在自己身上,若翾沉下了臉色,“妹妹自然是勸諫過萬歲爺的,不過萬歲爺自有考慮,畢竟皇後娘娘和忻嬪妹身孕,不能過於親近,這既是老祖宗的規矩,也是為了皇嗣考慮,怎麼純貴妃姐姐覺著這祖宗規矩要改改?”
蘇青鸞被這麼嗞噠了一頓,自知失言,不再多言。
苾芬看了若翾一眼,想起昨夜弘曆和自己說的話,遂道:“嘉貴妃身子不適,本宮有身孕,令妃妹妹若是有時間,便時常到翊坤宮來,幫本宮處置一些事務吧。”
這後宮事務向來是愉妃幫著處理的,若翾想了想,福身道:“皇後娘娘信任奴才,奴才十分感激,不過奴才到底沒有料理過這些事務,不及愉妃姐姐有經驗,不敢插手。”
苾芬略微放心了些,到底還算是個有分寸的,她微笑道:“儲秀宮實在過於遠了,叫妹妹日日如此奔波,本宮也不忍心,所幸最近沒有什麼大的事務,妹妹便學著看賬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