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驚蟄,那些紛紛揚揚的雪花早已消失不見,小城又脫下了它的白色外衣,轉為淺淺的綠色,像一層薄薄的衣紗披在身上。

分班的結果已經在全校公示欄裏公示了,寫的明明白白,我看到湫莫的名字在第一排的公示欄上,我的則在最後一欄,那時候,聽人說如果成績相差很多的話,以後讀書也就離的越遠,我想我和湫莫之間應該隔著一堵厚障壁吧。

況且,我對自己其實並不是很自信,我的身高隻有一米五七,微胖,站在人群裏也不出眾,相貌平平,學習一般,那時候脾氣還有些古怪,湫莫怎麼可能會喜歡我呢。

所以我對湫莫的喜歡並不執著,因為總覺得這不太現實,我好奇的在公示欄裏尋找同學的名字,但是很不巧的是,我們班的同學沒有一個在我的新班級裏,這讓我有些失落。

剛轉入新班級,我的班主任是個重慶人,其實我對重慶人並不是很了解,我對重慶人的認識也僅僅停留在班主任身上。

班主任最大的特點就是,講幾句普通話會不自覺的變成重慶方言,特別是生氣的時候經常說:“你們啷個還在講話,不要講話了要得不嘛”我經常會被他的方言逗笑。

我的脾氣是真的古怪,和班上的同學相比,我總是顯得有些晚熟,這讓班裏的很多同學都不理解。

有些直接的男孩子也會對我發脾氣,不過也不告訴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或者說我當時身上有一種讓人討厭的幼稚,與我做了什麼並不相關,我也因此常常覺得委屈。

我從來不會和這些男孩子們計較,因為原來做班長的時候見識了很多和我一樣脾氣古怪的男孩,我隻當做什麼都沒有聽到,不過這讓他們覺得我身上有種讓人討厭的懦弱感。

其實這些我都能忍受,因為我覺得別人也有討厭我的權利,畢竟和他們沒有共同話題。可是讓我最不能忍受的是,那天上晚自習,我們班的一個男孩子因為考試考的差而不開心,而我這個學渣雖然學習很差,但很愛在課堂上回答問題。

也許是我的聲音讓他難以忍受吧,他竟然在課堂突然站起來罵我:“你覺得自己很厲害,自己上去講呀,老師在下麵嘰嘰喳喳的……”。

可能是自尊心的原因吧,我當時沒有反駁,便趴在桌子哭了起來,說實話,我從來沒有被人這樣針對過,自尊心受到了很大的打擊。

有的同學就來安慰我,我其實不是因為這一次的打擊而情緒失控,有時候這種情緒像一片片雪花不斷的積累,積累到一定程度,就會新成雪山,看似高大的雪山總是會在一些不起眼的驚動下導致雪崩。

想著老師還要繼續上課,我哭了一會兒之後,並沒有宣泄我的情緒,我艱難的控製住了自己,隻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不過心裏的憤怒依然在不停的累計著,等待著雪山崩塌的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