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欣見狀不由大急,剛要阻攔,卻發現自己的眼力根本無法跟上血邪劍的速度,待到她要出聲阻止時,血邪劍已經抵住了陸塵的脖子。
“外公,不要啊。”
“閃開~”陳曲怒不可遏,一抬手推開方子欣,腳下發出陣陣爆裂的炸響,一閃之下便到了陸塵的麵前:“小子,你到底幹了什麼?”
陸塵動都沒動,反正動也快不過有著元嬰境界的陳曲,陸塵穩穩站立,目露不屑的神情,嗤笑道:“沒幹什麼?隻是當初不放心,在前輩奪舍的時候,在龔河的體內注入了一絲心火而已。對了,前輩可別想著先殺了晚輩,剿滅神識哦。要知道,那心火可是與晚輩的心神相係,晚輩一斷氣,心火自然爆發,到時,前輩就算恢複了五百年前的法力,也要變成一團飛灰。”
陸塵眉毛一挑,絲毫不懼的翻了個白眼。
“你~”
陳曲死死的攥著陸塵的衣領,一副猙獰的吃人麵孔,恨不得現在就把陸塵一把掐死在當場。偏偏他不敢這麼做,不論陸塵的話是真是假,陳曲的確發現,被注入到體內的心火很難用神識的力量清除出去,而且他已經感覺到,這絲心火並不同時煉丹、煉器人士的尋常火焰,不然的話,他也不會在奪舍的過程中無法發現了。
瞪了陸塵好一會兒,方子欣冷汗都流了下來,終於陳曲還是鬆開了手。
大步回到座椅麵前,鬼劍陳曲背對陸塵雙手不自然的在袖子裏顫抖不已,顯然是氣的不輕。
“哼,嗬,哈哈~,哈哈~”過了片刻,陳曲突然狂笑了起來,那笑聲充斥的怒意和淒涼讓方子欣都感覺到可怕。
“好。好。好~”連續三聲好從陳曲的喉嚨裏嘶啞的吼將出來,他猛的轉頭指著陸塵道:“你小子,有種,沒想到老夫縱橫一世,便是龔河的肉身都能輕易奪舍,卻折在你小子手中。好,好,好~”
陸塵嬉笑著,拱了拱手,誠摯道:“多謝前輩誇獎。”
“誇獎個屁~”陳曲怒嘯道:“陸塵,你給老夫記著,你的識海中有老夫的一絲魂力,就算老夫死,你也不會好過。”
“不~會~”陸塵巧計施成,神態輕鬆無比,拉長聲調道:“前輩乃是高人,小子還需要前輩這座大山依靠,前輩放心,回去之後,小子定會鼎香設牌,日夜期盼前輩萬壽無疆。”
方子欣終是止住了淚水,但聽陸塵信口開河,不由冷汗直流:“鼎香設牌?到底是盼著外公萬壽無疆,還是詛咒他老人家啊,這人怎麼這麼壞呢?”
論到牙尖嘴利,便是陳曲都甘敗下風,怒氣橫秋的他說道:“你給老夫滾,老夫不想看見你,從今天起血劍門諸事交給欣兒打理,你就給老夫待在棲涼山。”
“軟禁?”陸塵滿不在乎的笑道:“也好,晚輩正打算閉關一番,對了,前輩好像沒有所邪風血劍的全部手卷賜給晚輩呢。”
“你還想要邪風血劍的劍訣?”陳曲怒極反笑,道:“老夫便是死,也不會交給你。”
“哦。”陸塵聳了聳肩,頗為失落道:“唉,既然如此,晚輩也不強求了,其實晚輩也害怕啊。”
“你害怕什麼?”方子欣不解,下意識的疑惑出聲。
陸塵抬頭掃了一眼一臉憤然的陳曲,憋著笑意悵然道:“唉,其實晚輩是最敬重前輩的,邪風血劍也很厲害,晚輩隻怕沒有全部的手卷,回去胡亂的修煉一番,走火入魔是小事,萬一一個不小心灰飛煙滅了。晚輩區區金丹中期,小命一條,無所畏懼。要是因此連累到前輩,嘿嘿~,晚輩在九泉之下都會難過的。前輩,你說~對吧。”
陸塵奸詐的眨了眨眼,陳曲聞言,哇呀呀亂叫了一通,左思右想還真怕他胡亂修煉,停頓半晌,立馬掏出一份手劄扔到地上,道:“滾,再讓我看到你,老夫拔了你的皮。”
“多謝前輩賜典~”陸塵奸計得逞嘿笑了一聲,卷起地上的手劄,一溜煙的跑的沒影了。
殿內方子欣驚愕的看著比風還要快上數倍的人影,半晌過後忍俊不禁的笑出聲來。惹的陳曲又是一通吹胡子瞪眼。隨後方子欣擔心的問道:“外公,你不是真的打算殺了他吧,他畢竟救過我們的。”
陳曲深吸了口氣,愛憐的看向方子欣,道:“怎麼會?隻是這小子滿口謊話,不讓他說出底細,外公怎麼放心把血劍門交給他。又怎麼放心把你交給他。”
方子欣輕捂小嘴,羞澀道:“外公,你再說什麼呀?”
“丫頭片子。”陳曲輕輕一抬眼,調侃道:“老夫說什麼,你不明白?”
“外公~不理你了。”方子欣實在待不下去了,雙手捧著紅紅的臉蛋,跟著跑了出去。
陳曲望著相繼消失的兩人,許久之後方才露出一抹陰險笑容,低喃道:“待老夫將此火除去,還怕你不把仙訣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