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什麼叫滋事體大,這就是。陸塵隻用了一句話,就把黃家的不可一世表達了出來:陸塵曾經叫玉湖,你們就懷疑所有叫玉湖的人,殺不殺你們說了算,把天下修士置於何處啊。
朱平思聽著,心下暗暗讚了一聲:這句話說的巧妙啊,連消帶打把黃家推到了整個眾仙域所有高手的對立麵。他趕忙隨聲附和道:“嗬,黃青竹,莫非你覺得眾仙域都是你黃家的地方吧?說殺就殺,還把不把我赤煉宗放在眼裏。”
“黃青竹。”忠禮三老也站了出來,道:“這件事,黃家勿必給赤煉宗一個解釋,否則赤煉宗上下就算拚盡一兵一卒,也與你黃家誓不罷休。”
黃青竹沒料到事情會發展到這等地步,原本一次試探性的行為,全被陸塵一人打亂了,他怎麼會想到陸塵手上有如今恐怖的符咒。渡劫後期高手親手畫製的八品中乘符,早知道自己親自動手了,也不會落得個被人指責的下場。
不過還好,黃注知道怎麼做,黑鍋一背,自己還留有餘地,黃青竹不得不忍氣吞聲,畢竟此事是黃家做的不對,要是起初找到門去詢問,當眾說清關係的話,相信赤煉宗也不會不同意。可現在,自己和赤煉宗都騎虎難下,黃青竹隻能認栽,道:“三位道友、朱道友,此事是我黃家的不是,但之前黃某的確對此事一無所知,一切都是這個自以為是的家夥所為。諸位,請把黃注交還給我,待我回去問清,自會給赤煉宗一個滿意的答複。”
罪過都推到黃注身上,事情會變得好辦的多,黃青竹深諳此道,卻也顯得胡攪蠻纏。周圍修士個個都是人精,怎會聽不出黃青竹在故意推脫,於是乎,恥笑聲芸芸響起。
忠禮三老深思一番,不知如何是好,此事滋事體大,關乎赤煉宗的麵子,就這麼輕易放人,日後還怎麼混下去?
陸塵掃了一眼眾人後,心下暗笑著,坐在了禦風車上,旋即眉頭一皺,哇的一聲嘔出口血來。
朱然一看,靈光一現,馬上跑來關心不已道:“玉湖老弟,你怎麼樣了?”
陸塵眯縫著眼睛,呼吸粗重道:“很難受,五髒移位了。”
“這麼嚴重?”朱然對著自己的父親眨了眨眼,朱平思暗笑,說道:“黃家啊,當真以為自己可以一手遮天了,嗬,想殺人就殺人,說要人就要人,朱某真是佩服啊,你說是吧,師兄。”
話語扔給一直沒有作聲的周雲,讓周雲恨不得馬上跟朱平思拚個你死我活。站在這裏的,隻有他是左右為難的人,在這個場合下,無論他說什麼,都會得罪一方。
左思右想,周雲咬著牙站出,麵對黃青竹說道:“黃青竹,這件事你必須在天下道友麵前給我赤煉宗一個交代,否則今天休想帶走黃注。”
“你……”
黃青竹氣的老臉鐵青,嘴角抽搐個不停,凝視中,黃青竹冷哼一聲,一把扯下黃注的乾坤袋,取了一滴黃注的精血,將神識聯係切斷,扔在了陸塵的身上,道:“此次讓小友蒙受不白之怨,是我黃家的過錯,這點東西就給小友養傷吧。”
“啪。”將乾坤袋拿在手中,陸塵冷冷一撇不再說話。事情不能做的太過份,黃注現在殺不得,陸塵也不願再說什麼。
忠禮三老見狀,不悅的點點頭,示意朱平思將黃注交給黃青竹,道:“罷了,既然如此,這件事就這麼算了,但是黃青竹,莫要以為我赤煉宗好欺負,若是日後黃家再咄咄逼人,休怪我赤煉宗不客氣。”
赤煉宗,仙匠治下,勢力也非比尋常,縱然比不上黃家,但誰知道仙匠背後到底有多少底牌,這種兩敗俱傷的買賣,哪一方都不劃算。
黃青竹怒瞪一眼,抱了抱拳,帶著黃憐兒和身負重傷的黃注遠遠離去,返回神魔星。
黃家的人走了,熱鬧也沒了,眾人看了一場好戲,卻興致尤在,依依不舍,能讓黃家吃了個暗虧,這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大事。
天妖烏浩嗬嗬一笑,詭異的衝著陸塵眨了眨眼,隨後大手一擺,帶著自己的人禦劍離開。
熙熙攘攘的人流看著落荒而逃的黃家老者和一身傷勢的黃注,無語般的搖了搖頭:唉,黃家又吃大虧了。
忠禮三老方才走到陸塵身邊,把脈一看,果然,五髒有幾處移位。
其實陸塵傷重也不假,畢竟,剛才一直用著合體後期的修為與黃注酣暢淋漓的打了一場,不受傷是不可能的。
赤明本來對陸塵並不看好,可最近發生的一些事,讓他覺得這小子也怪可憐的,原本待在赤水別院不顯山不露水,沒想到屢屢遭到伏殺,這廝也太倒黴了一些,所以赤明這次看著陸塵,眼底間偶有絲絲關切:“玉湖,你沒事吧。”
“多謝長老關心,還死不了。”陸塵恭敬的回了一聲,又是一通裝模作樣。
赤明點了點頭,隨後看了看周家父子,臉上有著一絲怨怒,見周圍的人還有不少,說話不方便,赤明低喝道:“走,回赤煉堂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