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古。”神像說話了。
辰古明顯的周身一顫,旋即汗如雨下起來。
“辰古參見帝尊。”
那神像問道:“謫尺的事,查的怎麼樣了?”
辰古道:“啟稟帝尊,尚未追查到凶手下落。不過敕神壺完好無損的取了回來。”
讓陸塵猜中了,敕神壺乃是帝尊至寶,位達王品,可收造化。此寶在帝尊的心中也是無比重要的,盡管丟失了,以帝尊留在寶物上的氣機,還是被辰古找到了。隻不過他們去的時候,留下敕神壺的人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讓辰古極為費解的是,也不知道是哪個聰明絕頂的家夥,竟然舍得把辛苦得來的王品寶物就埋在了奇昆山的某處山崗泥土下麵。致使他想通過敕神壺找到凶手下來的本意,一落而空。
麵對魔帝,辰古就算犯了再大的過錯,也不敢瞞天過海,隻能老老實實的交待出事情的始末。
那神像聽完,不怒反笑,語氣中無不帶著讚許之意:“嗬,倒是一個玲瓏的人,明知王品重寶拿著燙手,早早留下,此人不受寶物迷惑,心智極堅,卻是一個不好對付的角色。”
如果放作旁人聽到這番話,定會以為魔帝饒恕了辰古。然而辰古可是知道這位魔帝的本性的,越是這樣,代表魔帝越是氣憤。
身為帝級高手,從來都有一種想要掌控一切的心態。就算謫尺死的時候,這位魔帝得知了,也沒有如此表現過,反而當敕神壺回歸,魔帝卻是用這種口氣說話,叫辰古膽戰心寒。
“帝尊請息怒,辰古發誓,一定親手尋到此人下落,交由帝尊發落。”
仙界修者眾所周知,謫尺乃是天魔海獨一無二的天才之輩。但是知道他另一麵的人卻少之又少,偏偏他又知道,謫尺與這從位魔帝有著微妙的關係。要是換了另一個人死了,就算也有造化,也未必可以讓魔帝以無相化魔大法親自麵見自己。
事實上事情很好推斷,仔細想想就能察覺出來,要是沒有魔帝這個層麵,謫尺再優秀,怎麼會讓辰古不計後果將帝級高手的王品仙器借給他帶入到戰場中呢?
很多人看清了事物的一麵,就以為一窺全貌了。實則不然,謫尺並非表麵上那般簡單。
剛剛還平靜的密室,忽然之間刮起了一股狂風,密室虛空突然崩潰起來,亂刃隨著狂風怒舞,掃過辰古時,頃刻間讓這位於萬人之上、威嚴不可觸怒的魔王遍體鱗傷。而他自始至終都咬牙硬撐,不敢有一絲閃躲和不悅。
三息後,辰古氣息微弱到了極點,半跪的身子都在輕微的顫抖著,就是不敢抬起頭來。
風息,帝怒暫平,那神像冷哼一聲,密室四壁寒霜陡現,眨眼間變成了冰窖:“大膽狂徒,連本帝的人都敢動,此人絕不能留,辰古,本帝命你以最快的速度,查清此人的下落,就地正法。”
“是,帝尊。”辰古死咬牙關,躬身領命。
隨後,那神像說道:“謫尺的法身在哪?”
“魔淩閣,元隕洞。”辰古答道。
“命人送上魔雲路,到了那,自會有人接應。”神像說完,魔光肆虐的雙眼回歸了初始的模樣。
周遭的壓力盡去,辰古終於忍不住狂噴出一口血箭,癱軟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六魔海,並非是魔界至高的存在,六海之上,還有通天魔途,可以通往真正的魔道大能修行的地方。
……
黑水連天、濤湧綿綿。
六魔海乃是六塊黑海圍蔟之地,仙界自古便是六魔與天同生,滔念化海之說。
這六塊深海之地,以六合之位處於魔界的最下層空間中,六魔縱橫,看似六塊獨立的領地,實際上不論是從天外、還是從厚土都有通往六魔海的諸大要道。
如果有毀天滅地、震古絕今的身手,隻要飛到九億裏高空,便可以清晰的看見,這六塊魔海,光是占據的麵積就達到了數億裏之遙,海中惡濤翻天,有著無數的巨大的石蘑從海底高高聳起,稠密的分布在各大魔海的廣闊海域上,猶如一座座聳起的豐碑、天峰一般,給人一種氣勢恢弘之感。
這六魔石蘑,正是六魔海的標誌,說是建築也不為過。
六魔海的廣泛海域中,魔頭數以億計,人口多的嚇人,而住在海底的才是真正的權利所在,占地麵積也廣,每一個擁有極高身手的魔君都會在深海盤踞,但實力不足,便要升上海麵居住修煉了。是以那無數石蘑,才是大部分魔頭的聚集地。
飛在六魔海的高空中,自打進入了魔界的領地,陸塵就感覺到天地間的元氣趨近於狂燥化,在這種天地元氣下修煉,無麵魔帝隕可以以最快的速度提升修為。
好不容易來到了六魔海,謫尺的老巢,陸塵也不敢隨便打聽凶角殿的下落。還好,有鏡老的洞天福地圖指引,可以很容易找到鏡老留下的寶地。
沒用多久,陸塵便在獄魔海某處找到一個並不起眼的石蘑。
“老祖洞,這名字夠庸俗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