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中年男子輕咳了一聲掩飾住自己的尷尬,對陸塵躬身一禮道:“紀蒙多謝仙友出手相助。”
“華婉也謝過仙友大恩。”
敢情好,紀婉華名字的由來已經有了解釋了。陸塵淡定,當下一禮:“舉手之勞,無足掛齒。”
“龍爺爺……”
紀婉華終於跑到老者的身邊,很是大聲喚道:“龍爺爺,前輩。”
一邊喚著老者,紀婉華一邊把老者扶到陸塵的身前,說道:“前輩,這位是我們晶獸人族的族長,紀龍尊者,我叫他龍爺爺。”
陸塵說過要拜會晶獸人族的族長,紀婉華記在了心裏。
陸塵點了點頭,還是那般平易近的人微笑,道:“玉湖見過族長。”
“玉湖?”紀龍眯著眼睛打量著陸塵,突然一樂,一把抓住陸塵的雙手,拚命的搖著說道:“小兄弟救了婉華,是我們晶獸人族的恩人,真是多謝了,多謝了。”
這一搖,陸塵感覺到一股股驚人的內息朝著自己的體內湧來,他低頭看了看那雙潔白跟玉器似的手,頗為苦澀的勾了勾嘴角。
聲色不動,任憑老者把自己的內息灌注而來,也不引導,任由那股內息朝著任何地方湧去。
陸塵說道:“族長客氣了,路見不見拔刀相助而已。”
一句而已,陸塵體內內息不波、靈魂不蕩、神念不鬆,根本與一個凡人一般無二。
但是,紀龍族長很快就發現了問題,他的修為已經達到了六級妖尊境界,以晶獸人族肉身強大的特點,堪比八級仙尊。就是如此深厚的修為和強大的底子,那無邊的法力竟然如同泥牛入海,消失的無影無蹤。
短短的一刻,紀龍損失了三成的法力,非但沒有看出來陸塵的底子,甚至連法力也收不回來了。
這一下,紀龍麵色大駭,鬆開手,紀龍慢慢退上兩步,突然間一躬身,點著頭鄭重說道:“小友修為至深,是紀某平生未見,佩服,佩服,請小友勿怪。”
不經人家同意試探對方的底細,是乃大不敬的行為,紀龍為人光明正大,有錯就認,倒也博得了陸塵的讚賞。
讚許的點了點頭,陸塵說道:“無防,紀老的功底也是頗深啊。”
“慚愧、慚愧,既然來了,就讓老夫盡些地主之誼,不知小友可賞光?”紀龍的真誠和尊敬,頓時讓晶獸人族中的族人大為吃驚。
要知道,晶獸人族以往的很少讓人進入他們的棲息之地的,這樣的經曆,曆史上不超過三個人。
第一個傳聞中上三代的某個族長,因為某事結識了隱城的一位大人物,而後將其請了過來化解了一場晶獸人族的滅族危機。
而第二次,是在一百萬年前,紀龍的父親,也就是上一代的族長因為替紀龍開辟血脈,請來了一個僅次於帝境的高手。
至於陸塵,是第三次。
陸塵自然不知道晶獸人族的過往,別說是他,就連黃林也沒聽說過這些事,人家盛情相邀,自己又有求於人,陸塵當然不會錯過這個良機,點頭間,在眾族人詫異目光注視之下,進入了晶獸人族的棲息之地。
每個族有每個族的習俗,即使修真人士也不例外,很快紀婉華的父母帶著人開始準備酒宴、甚至精彩的節目,盛情款待起陸塵來。
席間,晶獸人族所有位高權重的人都到場了,除了紀龍族長之外,長老就有三人,都是剛剛進入尊級的高手,此外便是妖皇列席,當然紀婉華也被作壓驚之人破例讓進了席位之內。
再往下便是晶獸人族平日裏歡慶的時候的一些小節目,不管是什麼,歡聲笑語讓陸塵的心情很不錯,同時也多喝了幾杯。
月落西山之後,篝火燃起,歡慶的景像依舊持續著,直至星稀幕垂,漸入子時……
席上陸塵和紀龍等人暢談了許多,但跟修煉多半沒什麼太大的關係,就算有,陸塵也發現晶獸人族坐在一起並不喜歡討論這個。
而到了酒過三詢之後,陸塵把酒杯放了下來,說道:“紀族長,其實這次玉湖前來是有事相求的。”
“哦?”眾人安靜了下來,一個個微笑著看著陸塵。
紀龍道:“仙友客氣了,請講。”
陸塵笑了笑,說道:“紀族長,聽聞貴族有一枚翠霞石王,乃是仙界至寶,玉湖慚愧,此行便是為此石而來,不知紀族長能割愛否。”
“唰!”剛剛還暖意融融的氣氛,在陸塵的一句話後,頓時變得冷肅沉悶、殺機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