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的來說,徐父這次住院算是虛驚一場,不過保險起見,當然還得在醫院住著觀察兩天。

今晚其實也不用守在病房了,不過徐母還是執意留下,而且也隻能她留下,因為鹽千容肯定不合適, 至於徐念來守的話,怕他爹看不見明天的太陽……

晚上9點多,兩人回家的公交車上。

“徒弟?”一如既往沒什麼人的車輛後部,鹽千容小聲道。

“嗯?”徐念看向她。

“剛剛在病房,你叫師父什麼來著?”鹽千容笑意盈盈。

徐念想了想,想起剛剛跟他爹說話時捎帶的那句“千容”,不由訕訕一笑:“那不是特殊情況麼…”

“師父覺得挺好的啊, 幹嘛不好意思?”鹽千容說。

徐念抓了抓後腦勺:“是嗎…”

鹽千容麵色狡黠,繼續說道:“你知道嗎?幾乎從來沒有人當著師父的麵、隻叫過師父名字。”

“為什麼?”徐念疑惑。

鹽千容解釋道:“從小, 爹娘喊我容兒;堂裏長輩以前喊我小姐、後來便是堂主;外人知我性子,向來喚我師姐師妹;而那些貿然喊我名字的,墳頭草應該都換了好幾茬了!”

徐念一臉震驚地看著她。

“開玩笑啦。”鹽千容嘻嘻一笑:“隻是打一頓而已。”

“咳…打一頓那也、也……”徐念還是有些慌。

鹽千容微微蹙眉、抱住他胳膊:“你怕什麼?徒弟是外人嗎?”

徐念撓頭,傻兮兮道:“也對謔!”說完轉而又道:“那我可以叫你容兒嗎?”

“不行。”鹽千容果斷拒絕,噥噥道:“感覺怪怪的!”

徐念轉念一想也是,每喊一聲都讓她想起父母,不能這麼整。

“而且千容也隻能是在外人麵前的稱呼…”鹽千容緊接著說:“隻有我們兩個的時候,徒弟還是要老老實實叫師父,這叫尊師重道,聽到沒?”

徐念想了想,點頭道:“其實徒弟也更願意叫你師父。”

鹽千容狐疑地看著他:“和道姑一樣,滿足徒弟某種特殊癖好是吧?”

徐念瞪眼:“你想哪去了?!”

“真的沒有嗎?”鹽千容追問。

徐念摩挲著下巴、喃喃道:“非要這麼說的話,好像也有道理……”

“果然,色徒弟!”鹽千容說著在他腰間狠狠地擰了一把。

徐念吃痛扭來扭去, 同時不忘爭辯:“明明是你提出來的,你這叫釣魚執法!”

鹽千容才不聽他的:“那當初在纜車上不還是你自己說的?!”

“此一時彼一時啊!”徐念壓著聲音喊。

“那你倒是說說,為什麼更願意叫師父?”鹽千容這一問剛出口,公交到站的播報響起, 兩人隻好先下車。

走往小區的路上,徐念思考著剛剛那個問題,思考半天無果,放棄了:“我也不知道!”

鹽千容看著他苦惱的樣子,嘴角止不住上揚。

還能為什麼,被為師攻得丟盔棄甲、繳械投降,一點覺悟都沒有,還性別壓製,為師就是再羞,徒弟也壓不住!

心裏如此想著,嘴上還不輕易放過他:“所以果然就是特殊癖好!”

眼看繞著繞著又繞了回來,徐念破罐子破摔、忿忿道:“是啊,就是特殊癖好,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