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1 / 1)

“嗚嗚嗚嗚嗚嗚-”風猛烈的吹著,將血液的腥氣傳播到遠處,一隻黑色的野貓聞著味道跑了過來。

“喵嗚~”他低低的叫喚著,用額頭蹭了蹭女孩的臉頰,女孩一動不動,仿佛是睡著了一樣。他就默默地守在女孩身邊。夜裏,雪愈加的大,貓撐不住了,臨死前又一次蹭了蹭女孩的臉頰,便順勢躺在她的身邊,死去了。

(一個小時後-----)

“誒,西涼,你看,這兒!這兒!死人了…好像是…你們班的學生…”李淺驚恐的叫喊著,衝著遠處的男人胡亂的揮舞著手臂。

“什麼?”男人大步跑過來,看到眼前一幕不由一驚。

“這,這不可能,快,快把她送去醫院,快!應該還能搶救。”

“她還活著嗎?!”李淺嚇得眼淚大顆大顆劃落。

西涼探了探女孩兒的鼻息,手不免瑟縮一下:“有氣。”他鬆了口氣。

“那太好了。”說罷,李淺一笑,摸出手機,立刻報了警,又打了120。

醫院,到處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李淺不免禁蹙眉頭。

“報告出來了嗎?那怎麼樣。”

“還沒,但警察那邊的報告和調查出來了,待會我們要去做一個筆錄。一會她的班主任,齊老師也要來。”

“他們說白笄是自殺的,自殺未遂…”他一改前句的隨和,沉重起來。

“天啊,怎麼會,那麼乖的……”李淺不可置信的說。

“來了來了,那怎麼樣?有沒有事啊!”齊芸慌慌張張的想兩人奔來。

“報告還沒出來,唉,這是怎麼了?”

“唉,其實啊,,她是個缺愛的啊,她的痛苦我們不能體會…她有,,,唉算了。”齊芸道。

頓了頓,她又說:“這平時很乖很熱情,哦對了,她還寫過一篇關於我和她的作文,我給你倆看看。你就知道她是一個懂的感恩的。”

“你讀一下吧,齊老師。”西涼推了推眼鏡,擔憂的望著床榻上沉睡不醒的白笄。

齊芸也望向白笄,心裏在想:“啊,也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這篇文章。”

“《感動的瞬間》,‘別凍著了,天涼’她一邊輕輕地說著一邊脫下大衣披在我身上,叮囑之聲更像是迸發的潮水。那一刻,酸澀感伴著一股暖流闖入我心中,我竟什麼也說不出來。雖是秋天,風卷著落葉向路人不斷襲來,夜幕籠罩下,路燈顯得越發的亮,橙光如太陽一般投射下來為人們驅散了寒冷又如一層層薄薄的金箔紙為她鍍了層金邊。秋風蕭瑟,便失去了往日的車水馬龍,那一刻,這個世界仿佛隻剩下他與我,靜靜的不說話,今天的一切像電影一樣在眼前跳躍著。下午,體育課結束後,我與同學們歸還器材,返回時,我挽著一女同學的手有說有笑,下一秒悲劇發生——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伴隨著急聲驚呼我重重的摔在水泥石階上,腳踝處火辣辣的疼痛使我忍不住大哭起來,我死死捂住腳,好像這樣就不會痛一樣,周邊的人或物的輪廓漸漸有些模糊不清……醫院的長椅上我與她緊挨彼此,等待著報告,她不時的詢問我的腳傷,仿佛受傷的是她不是我。秋的葉子隨風在空中打著旋兒,飄落在地上後又被風吹起,風的呼聲從未斷過,太陽的光漸漸模糊暈染在天際。從醫院出來早已見不到落日,取而代之的是昏黃的路燈。她將大衣脫下披在我身上,囑咐著:‘別凍著了,天涼……’她頓了頓,似又想到了什麼,彎下腰,一雙凍得冰涼的手利落而輕柔的套在我崴傷的腳上。風將她的碎發吹起,她對我溫柔的笑著,蛻去了嚴師的身份,此刻的她像長姐,像慈母,令我心安。那一刻,她的笑像百花在我四周綻開,使我感動。”齊芸照著手機裏的備忘錄讀完,早已是淚流滿麵。

“寫的真好啊,多溫柔的一個。”李淺揉了揉眼睛,歎了口氣。

“你能聽得見嗎,白笄?”齊芸溫柔的摸了摸她的手,輕聲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