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新橋下的烏龍事件(1 / 2)

怎麼也想不到,給我們送來一雙鞋子的人,居然是許久沒有音訊的劉蒼鬆。

當初這老頭用劉為民的名字,可是將我們騙的死去活來,尤勿那半張臉的傷疤便是拜他所賜,而我之後的幾次險死還生,也是因他作為個由頭,時至今日,我都不知道這老東西究竟對我做了什麼手腳,明明將我身魂分離,身子被許祈運回龍虎山保存,可我這個本該虛無的靈魂卻與活人無異,挨打照樣疼。

除了劉蒼鬆再現帶來的震驚,還有對安素的哀思與愧疚一並繞上心頭。

安素是劉蒼鬆的幹女兒,他對她的疼愛之深,是每一個見過他們的人都可以證明的,安素對我情根深種,我卻與另一個女人結婚,婚禮當天,劉蒼鬆將安素的斷足裝進九香要穿的婚鞋裏送來,他想要表達些什麼,不必多說。

我估計劉蒼鬆有事脫不開身,否則,那天的婚禮可以當成葬禮來辦,方航和許祈絕對抵擋不住他的手段。

美人,自然人人愛,要是我說自己不惦記那美若天仙,偏執到令人心疼的小女鬼,恐怕是個男人都會罵我虛偽,而且有爺爺作保,縱然我鍾情於馬恩慧,結果也肯定與九香一樣,隻要安素還在,我早晚得娶了她。

我心裏是有她的,可她卻因為我心裏不全是她,而放棄了生的念頭,我不能控製自己的感情去愛上一個不是特別喜歡的女人,也同樣無法控製她因我而死的內疚與悲痛,更何況,她早就為我死過一次。

死的連鬼都做不成了。

我不知道鬼是什麼味道,但安素身上總是香噴噴的,露在外麵的皮膚也滑膩潔白,微帶著一點陰涼,摸上去比綢緞還要舒服,可這樣一個從頭到腳都精致如精雕細琢的瓷娃娃般的女人,穿在九香那雙彩色高跟鞋裏的雙腳卻蒼白浮腫,惡臭撲鼻,內裏全都腐爛,僅僅是薄薄一層人皮裹著屍水,稍一觸碰便流出令人作嘔的黃色粘液。

有了對比,淒慘更加觸目驚心。

我不知道說什麼亦不想再多說,當初怒火上頭,要將這個送鞋子惡心九香的惡人碎屍萬段,可此時卻覺得全身無力,盡是對一位老父的同情還有對安素的愧疚及惋惜,這件事對九香是不公平的,卻獨是我沒有資格替她討回公道。

既然是劉蒼鬆,便可以解釋為什麼是田小北了。

道行參天,積威已久的劉副會長,總比我這個沒什麼本事,又是情敵的王副會長更值得效忠。

我沉默著,方航替我問話,他問陸同風,陳茉莉是怎麼回事,他又如何得知送鞋人便是劉蒼鬆?

陸同風卻不知道劉蒼鬆是誰,尤勿解釋幾句,陸同風撇嘴,略帶不屑道:“雷公藤就雷公藤,叫什麼蒼鬆呢,那塊何首烏叫啥?劉灌木叢?”

尤勿告他,黃勁柏。

陸同風嘿然道:“硫磺?咋不叫螞蟥呢,這倆小家夥玩的真起勁呀,當初王震那無賴爺爺可是把這倆小家夥禍害慘了,整天惦記著吃掉它們,若非為民老哥竭力照拂,估計已經被我們拿來下酒,隻是誰想沒想到呀,為民老哥對小娃娃的關愛不是心有慈悲,而是同為異類的垂憐......”說到這裏,陸同風忽然警惕道:“你們聽得懂我在說什麼嘛?”

看這意思,似乎他對我的經曆,並不如我想象中的那般多,我便沒有回答,方航則賤笑:“聽不懂,您老繼續說吧。”

陸同風啐他一口,說道:“裝傻?我說的這麼明顯你還聽不懂?不過無所謂,諒你們也不敢說出去,來,給你們講講雷公藤的事吧,有些話你們聽得懂便聽,聽不懂也不要問,問一句我便不說了,說起這根雷公藤,其實這幾年我一直在找他,他是為民老哥的徒弟......”

陸同風以為我們不知道,許多字眼都含糊不清,比如朱允炆的存在,他隻說是某個會變臉的人,而一番解釋之後,我差不多明白了,陸同風應該與他徒弟張雲帆見過麵,因為他對我的了解,差不多就是張雲帆所知道的!

從頭開始說起,當年爺爺幾人合力殺了劉為民,將白癡囚禁在贔屭天牢之中,隨後琢磨起來,都感覺有些莽撞,似乎劉為民並不是想象中那般歹毒,而劉為民救過陸同風的命,他是最為後悔的那個,與爺爺幾人的隔閡便因此而生,有些獨來獨往,直到朱允炆傻嗬嗬的冒充劉為民出現,以為一眾道士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結果就是被摔了一頓大嘴巴子,朱允炆坦白自己的身份,爺爺不忍心害了漢人皇帝的命,更要留著他引那冒充瀕死劉為民,求朱允炆幫忙報仇的惡人出來,便與他虛以委蛇,可陸同風卻與朱允炆勾搭上了。

原因並不是博遠揚所說,陸同風想再建封建王朝,他隻是不想繼續與爺爺幾人尋找棺材,僅此而已。

後來的情形就如當日姚廣孝所料,陸同風把朱允炆耍了,原因更簡單,陸同風對這可憐皇帝心存憐憫和一絲尊敬,朱允炆卻認為他是來給自己當小弟的,時不時的頤指氣使,陸同風惦記他手裏的幾塊玉佩,忍氣吞聲卻搞不清朱允炆將玉佩藏在哪裏,但同時也得知劉為民將某樣東西交給徒弟保管,便踹了朱允炆,自個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