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風雨中這點痛算什麼!”
“擦幹淚不要問!”
“為什麼!”
再加上秦霄教他們的歌詞,又是這樣的振奮人心。
秦霄沒管他們,隨著海浪起伏,漁船愈加顛簸,那些學生的嚎叫也逐漸時斷時續,刺骨的冷風再往喉嚨裏一灌,不多時他們就沒了聲音。
沒到二十分鍾,這群學生就縮回了船篷,報團取暖,漁船也來到了上次釣到多善魚的位置。
這時候海上的雨,下得比岸邊還要小些,眾人熟練地支開攤子,各自把煤油燈掛起來或者放在身旁,取出準備好的魚竿、魚餌開始海釣。
大家都是把魚竿撐放在一邊,就圍坐在一起瞎扯淡,隻有秦霄坐在船邊,麵對著魚竿在仰臥起坐鍛煉身體。
其他人見怪不怪。
最開始的時候他們也好奇的問過此事,因為在夢境中鍛煉是沒有用的,夢境中的一切都無法帶回現實。
但是秦霄卻告訴他們,在夢境中鍛煉而出的成果,是可以在所有夢境中使用的。
這是夢境世界中,最容易獲得的能力,但同時也是最少人在乎的能力。
畢竟在夢境鍛煉還不如在現實鍛煉,後者比前者更加通用,一樣的體驗,後者卻還能多個現實。
……
時間飛速流逝著。
一晃就過去了兩個小時。
烏雲越來越靠近海岸,狂風更加猛烈,暴雨傾盆變得恐怖凶險,漁船顛簸的幅度也越來越誇張。
秦霄低頭看著雨衣下的身體,他能清晰地捕捉到那些冰冷的雨水順著雨衣滑落的軌跡。
他早早就關掉了漁船上的大燈,船外昏暗,船內也是如此,伸手難見五指。
那些學生害怕得厲害,雖然他們都有著煤油燈,但是那種在一片黑暗中握著蠟燭的感覺,還不如把蠟燭滅了,全身融入黑暗來得更有安全感。
當然這安全感也很有限。
目前為止,漁船中的水桶裏一條魚都沒有,這不是他們沒釣到過魚,而是除了多善魚外,這個夢境裏的其他魚都沒有價值。
兩個小時期間已經有兩個學生墜落在了海裏,也不知道是主動跳的,還是真的一不小心。
反正秦霄也不言語,一人一魚叉直接送他們離開了這個遊戲夢境。
剩下的六人都在堅持著,但是臉上流露出來的樣子,都已經是疲憊不堪,幾乎是把這次釣魚任務當做了一次苦行。
暴風雨的天氣還是太冷了。
咬著牙又堅持了一個多小時,他們還是看不見多善魚的蹤影,“今天就結束吧,你們過來。”秦霄抬頭看了看,接著便對著船棚內的眾人招手,還順手拿起了魚叉。
之前每次都是這樣,在他們任務要結束時,秦霄會把他們愉悅送走,然後再獨自把船開回港口。
“秦哥快點下手啊!上次我都有感覺了,你肯定是把我捅死的。”
“不虧是撬棍捅主任!手法就是不一樣。”
大塊頭走了過來,彎下腰在秦霄耳邊大聲呼喊,委屈埋怨著上一次的事情,那語氣就像個受氣的小媳婦一樣。
“你咋這麼憨?”跟大喇叭的聲音,在自己的耳邊響起,讓秦霄不禁掏了掏耳朵,沒忍住地罵了他一句。
“嘿嘿。”大塊頭和其他人站在了一起,閉著眼睛等待著死亡。
秦霄嘴角微抽,
他真不是有殺人狂的潛在屬性,主要是他這些隊員實在都太懶了,任務結束就想直接回到這個遊戲夢境外麵,連回岸上都懶得。
那秦霄也沒辦法。
他拿起了魚叉,用尾部一叉一個將眾人敲暈,然後直接推到海裏了事。
在目前這個水溫和巨浪下,他們應該是活不了多長時間,如果有誰能醒來,那就補一叉子解決。
這樣的辦法不僅可以,不把漁船弄得到處是血,他心裏也不會很膈應,而且還能省下好幾個魚叉。
魚叉這玩意,本地的漁民手裏也不多的,扔一個就少一個,萬一仍偏還得多搭一個。
將大塊頭也推下漁船後,秦霄長舒了口氣,就瞅見那大塊頭的腦袋露在水麵,在波濤洶湧的海裏,起起伏伏像個火鍋丸子似得到處亂飄,秦霄還是沒忍住,微笑了一下。
能逗笑他的事情不多,但這大塊頭經常能搞出讓他笑的這種奇葩事情。
也就在此時。
一道陌生的聲音忽然在秦霄身後響起:
“你為什麼殺他們?每天一次,今天是第二十八次了。”
秦霄猛然回頭,卻隻見在船篷前方,站著一個渾身蒙著雨披,帶著蓑帽將臉遮住的身影。
這是本地漁民的打扮。
“你是什麼人?”
秦霄握緊了魚叉,漁船不大,他非常肯定這人之前不在船上,那也就是說,他是剛剛才出現的。
此時漁船距離海岸有二十分鍾船程的距離,起碼有兩三公裏遠,這人是如何憑空出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