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墨,我問一下。公主是你從小就看著長大的嗎?”尊者突然問道。
“法師。此事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是這麼回事。當初蘇元壽和他夫人想要孩子一直沒有要到。後來突然在嬋兒一周歲的時候,把我和她母親還有幾個至親好友請了過去,說是終於有了頭一個孩子的。因為曾經聽聞一個道人講過,這第一個孩子周歲之前不宜見父母之外的人。所以才是這樣。難道法師有什麼懷疑之處?”
“不是,也就是偶然的一問。”
“來,你們都跟我過來這裏。“說著,照蘊尊者走出屋去。
“哦,你已經出來了。“眾人往外一瞧,原來外麵站著一個中原道人打扮的中年人。
玉樹臨風,氣質天成,高雅大度,飄若仙人。往那裏一站,微笑不語。
“仕墨,你可是認得?“
眾人來到外麵,看好一半天,都認不出來。
蘇仕墨搖搖頭,也是認不出來。
但是蘇嬋兒倒是看著對方有些眼熟。
“你是顧?”蘇嬋兒在對方身上看到了一些顧羨的影子。所以猜測對方姓顧。
“NO,NO,NO,”這個中年人嘴裏吐出來的是眾人無法聽得懂的說話。
“這是不,不,不的意思。他不知道從哪個西域的商隊裏學來的半調子外來語。”照蘊尊者笑道。
“不過,你,”中年人指著蘇嬋兒笑道,“猜得近了。”
“近了?”蘇嬋兒皺了皺眉頭。
“哦,你肯定姓景?對不對?”蘇嬋兒拍手叫道。
“你,你,你,”中年人一時有點尷尬,“這也太沒有意思。竟是被外甥媳婦給猜到了。太無趣了。”
聽到外甥媳婦幾個字,......嬋兒拜見師父,”蘇嬋兒跪地叩了三個頭。
眾人哈哈大笑。甚是暢快。
大家進了景香濃的小屋之中,落座用茶。
景香濃開口說道。
“師父,世伯,王子,嬋兒,我有一件事接下來要去做了。也在這裏和你們說一下。師父多少是知道一些的,因為以前我和他說過。而世伯也知道一些。尤其是在離京之前。那時世伯也還在朝堂行走。
我兒時有一個很好的玩伴,姓傅。叫傅寧。說起來也是當初大燕六大世家之一的。他父親就是傅高軒,曾經做過大燕的禮部侍郎。當然不能和顧氏和蘇氏相比。但是有個問題,這家子人性情非常孤傲,要強。什麼事都要分個高低。當年在禮部主持問禮之時,這傅高軒硬是沒有給先皇麵子,連自己的頂頭上司禮部尚書也給批了一通。為的是證明自己是正確的。
可以想見,雖然這次問禮他贏了。但是後麵的官宦仕途就此對他關上了大門。當年蘇世伯顧世伯也曾經幫他說過情,但是毫無用處。因為他把人都得罪光了。在一些不起眼的事情上,和大家較真太多了。
本來麼,他做到禮部侍郎也已經不錯了。但是他認為自己有才啊,對誰都不服。即使是對長庚世伯也還是沒有放在眼裏。是,他是很有才情。這個在當初東梧書院裏大家公認的。就是嘛,心胸不夠開闊。“
“是,此事我知道的。的確如此。才高八鬥,情低八分。和大家合不來。他覺得別人都不如他。”蘇仕墨點頭道。
“我再繼續說下去。這個事情本來可以就此結束了。但是問題是,傅高軒在朝堂的所作所為,卻是影響了他的兒子的仕途。也就是那個我最要好的玩伴,從書院開始就關係很好的傅寧。
說實在的,這個傅寧的才華甚至超過了他的父親。但是在離開......書院之後,卻是因為父親的原因,受到了很多不公正的對待。很不公正。有的人合起夥來明裏暗裏整他,就是因為當初在他父親那裏受的氣。把他當作傻子一樣玩。
後來他知道了,便憤然辭官。就此不知所蹤。那還是二十年前的事。
最近我在越州發現過他一次,但是他好像刻意躲著我一樣。所以我還要去找他。怕他做出什麼傻事來。“
“這個朝堂之上幾乎總都是拉幫結派的。這個雖然可恥,但是在所難免。所以要適應,而不是報複。”蘇仕墨歎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