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到了,下車吧。”身穿白色襯衫的男人對旁邊的少年說著,打開車門跳下了車,向車裏的少年伸出手,攙扶著他爬下警車。
“我們理解你的心情,但還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我們需要知道你的被挾持經過,哎,好久都沒遇到過這種案子了......”男人又從胸前的口袋中抽出一根煙點上。
在他們麵前的是一棟泛著銀色光澤的巨型摩天大樓,“永安區警察局”幾個碩大的藍色全息漢字漂浮在頭頂,像一張牌匾般極具氣勢與威嚴,下方還有一排更小的英文“Yoment”就沒那麼顯眼了;整棟建築都被鋼化玻璃鑲嵌,像一座直上雲霄的水晶塔。這裏,就是整個永安區警察力量的中樞,這片土地的鎮魂符。
張天宇也有些震驚,這是他第一次站在永安警察局巨塔前,他放慢腳步好奇地四處看著。
“不用緊張,你又不是犯人,放輕鬆。”男人似乎誤解了少年的行為,爽朗地笑著。
兩人邁進了塔中,呈現在眼前的,便是貫穿整座大廈的天井,一束藍色的激光從頂部射下,在純白的大廳地板上繪出警徽;不同顏色製服的工作人員抱著文件,擠滿了寬敞的主廳,像設定好的程序一樣快步走向四麵八方的電梯和科室,人流從張天宇兩側穿梭掠過,勾起了他幾小時前的糟糕回憶,他突然想到了全自動工廠,兩個字——秩序。
“任隊晚上好!”幾乎所有人看見少年前方高大的中年男子,都肅然向他敬了個禮。
男人以微笑回應他們的熱情,走向電梯,張天宇則緊緊跟在他堅實的背後。
兩人乘上電梯,電梯便在瞬間提速,在磁懸浮力下以每秒8層樓的速度上升。整個電梯是透明的,向下望,擁擠的大廳快速向下後退,坍縮成一個黑點,外麵的樓層模糊成了曳光的幻影,加上高速運動產生的超重現象,讓張天宇感覺頭暈目眩,如同是墜入了夢境空間。
頭暈感隻持續了幾秒,伴隨著失重感,電梯在高速下幾乎瞬間速度歸零,停在了52層。
“走吧。”男人擺了擺手示意少年。
走出電梯,頭頂也同樣漂浮著幾個全息大字——特殊反恐作戰科,前方是一道高而長的玻璃門,男人走上前去,一條紅色的鐳射來回掃描著他的全身。
“身份確認成功!”玻璃門向兩側滑開,,張天宇跟著他穿過一條擺著兩排綠植的走廊,來到另一扇更小的旋轉式玻璃門前,男人推開門,麵前的,便是巨大的圓形大廳,空間內羅列滿了灰色的辦公桌和黑色的台式電腦,每個工位上都有一名身著同樣白襯衫的警員正在廢寢忘食地敲擊鍵盤,或是整理堆成山的紙質文件——張天宇很不解這樣一個頂尖的部門為何會用紙質文件如此寒酸且不便的物品。圓形的中央佇立著一個精美的六邊形柱體,投影出一整幅永安區的立體地圖。除了奇怪的紙質文件,張天宇被這副電影般的“特工秘密總部”的場麵鎮住了。
男人領著他走進了大廳左側通道的一間房間內,沒有用花裏胡哨的全息而是金屬招牌地寫到“審訊室”,張天宇心裏咯噔一下,盡管自己不是犯人,但多少都會對“審訊室”表現出恐懼。
房間的布置很簡單,一件隔音的全封閉審問室,外麵擺著一張樸素的桌子和幾把椅子,一台飲水機,僅此而已。
房內站著一名頭發深紅的年輕人,筆直的西裝搭配金絲眼鏡給人儒雅端莊的印象,年輕人挺直身子,敬了個禮。
“任隊,審問可以隨時開始。”年輕人嚴肅地報告著。
“哎!小吳,那怎麼叫審問呢?犯人才審問,你得給我好好糾正糾正你的言辭。”男人用有些開玩笑的語氣反駁紅發青年。
“抱歉,是我太無禮了。”語氣充滿了誠摯。
“哦,忘了介紹了,這位是我們科的首席輔佐官,吳飛。”男人指著麵前的年輕人向張天宇介紹。
男人頓了一下,繼續介紹:“至於我......是這個科的科長——任致遠。”
吳飛轉身走向審問隔間的金屬門,拿出一張白色的卡準備打開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