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宇飛將妹妹平安帶回了家對葉澤宏夫婦而言絕對是喜事一樁,葉雅穎被抓多日受盡了保密局特務們無所不用盡其極的非人折磨,更是險些被處決,換誰都受不了。這一次可謂有驚無險,與葉雅穎分別多日的家人立刻將她團團圍住,全家抱頭痛哭。而同樣的場景也出現在了在蓉地下黨與振興會中。
而葉宇飛卻找了個機會告知老李,何琳沒有死,是她救了小穎他們,馬斌等人的死也是她的手筆。回來前他所見到的何琳在與先前他們所熟知的大相徑庭,而最近她似乎有什麼計劃。兩人陸續猜測出幾種可能性,都覺不太可能。最後隻能暫且將這件事放下,老李收到了重慶遭爆破的噩耗,對成都十分擔憂,要葉宇飛針對此事展開調查。
葉宇飛應了下來,心裏卻始終不安,在談話中每次他就要告訴老李何琳曾經告訴他的所謂前世的時候,他就會像被什麼契約束縛住一樣,生硬的轉折話題。
而他同樣有一種預感:何琳可能要有一個大動作。
“你打算什麼時候收網呀?我感覺再玩下去你就要先把自己玩的變態了。”
何琳在地下室中原有的陣法中打坐,實則是在與一個她需要找到的人,或者是,需要她的人,說話。
曾經主宰這具身體的人格。
或者說,有著前十八年記憶的陳琅嬅,同時也是白有蘇的轉世黎展詩在二十一世紀的青梅,陳琳。
這其實並不出人意料,畢竟哪怕是魂魄不同,她們倆都是同一個人,缺少了哪一個,都隻會是一半,無法成為一個完整的陳琳。
識海中,陳琅嬅有些擔心的看著自己的半身。
“過幾日老蔣就會逃到台灣,為了製衡分權,他勢必會製造白色恐慌,並散布自己即將巡查成都的消息,把此事弄得滿城風雨,誘使卝共卝產卝黨卝上鉤,實際上這是個金蟬脫殼之計。我準備在馬成峰召集保密局各站站長的那一日以後土印為引,燃功德為祭,請天證道,斷絕因果。屆時舉國見證,不僅不用擔心他們把汙水潑到我身上,還可以讓全國人民好好見識一下這世間的汙穢,也算是我忍了這麼多年冤枉氣受了這麼多年的痛苦的小小回報吧。”
“你真想好了?不過,我總覺得不像是你的風格?”
“哦?我的風格?”何琳挑眉,似笑非笑。
“我認識的何琳敢作敢為,拿得起放得下,但是過份的愛憎分明,喜歡誰的把心挖出來給人摔著玩都無所謂,厭惡誰就連多看上一眼都覺得惡心,恩償十倍怨報百倍,就這麼輕描淡寫的收局,總感覺就和鬧著玩似的。”話雖然這麼說,但是陳琅嬅的眼中明顯露出幾絲笑意,她這半身心思重,有些事情她不怕她放下,就怕她放不下。
“我看你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吧。”何琳輕歎了口氣:“那先原本已經死了的人如今還活著,我和那些卝共卝產卝黨卝便算不上生死之仇,沒必要太過狠戾。從理性角度來說,我在軍統這些年雖然倍受苛待,但是那些身外之物我還沒放在眼裏,若非無人問津,我也沒法好好修行。從感情角度講,我與馬成峰並無情分,他利用我排除異己,我利用他生存,本就是相互利用,擺出一副受害人的姿態談他算計利用把我當棋子反倒顯得矯情;戴笠……當年他若沒將我營救出獄,我已經死在特高課的監獄裏,縱然是利用,但是,我記得他至少救過我的命,我對他沒什麼恨意,不過是有些可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