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知,孩子都是由女人生出來的。但我們這一類人是例外,有一些特別的方法可以幫助瀕臨滅族的家族留下後代。”白有蘇喝了一口茶繼續講解,“但如果雙方是一死一活,那就隻能是鮮血和骨肉,這是唯一一種留下血脈的方式了。”
“而且……”白有蘇幽幽的歎了口氣,“看到陳諾的第一眼我就有一種很奇怪的錯覺,有些像我又有些像她——不是長相,而是他骨子裏的……準確來說,是靈魂,而且他的魂力跟我們倆都有點像,就像是我和她的結合體。”
葉宇飛皺起眉頭,“結合?”
“是啊,所以我確定,除了骨、肉和血之外,她肯定還用了什麼東西,和我們倆都有關的東西,成了支撐陳諾整個魂力的基礎。”
“會是什麼東西呢?”
葉宇飛看著麵前的白有蘇,他心裏隱隱地感覺,自己一直在尋找的秘密,就要揭開了。
“你跟我說過,陳琳的日記提到,她的心裏有一個一直在呼喚她聲音?其實不隻是她有這種感覺,在我恢複記憶前也總是能夢見有一個女人的聲音——後來我知道那是陳琳的聲音,在呼喚著我。可能就是因為某種將我們倆聯係在一起的東西。”
葉宇飛打斷他,“難道你們之間的靈犀做不到嗎?”話已出口才想起來,當時陳琳是無法使用魂力的,連記憶都失去了,更遑論通過靈犀感知到白有蘇。
“靈犀不至於如此強烈。”白有蘇沒有計較,“其實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而且不隻是那個時期,在我倆認識之前這種情況就存在了,就好像我們倆之間天生就存在某種羈絆。”
羈絆,原來如此。葉宇飛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有點急切地對白有蘇問道:“對了,你曾經說過,你的父母因為雙方魂力太高也是無法擁有子嗣,但你母親卻懷上了你,他們又是怎麼做到的?”
“這個……我真不是很清楚。”白有蘇搖頭。
葉宇飛皺眉。也許是我太急切了,這種屬於魂術界的機密怎麼可能被外界的普通人知曉。
“我已經不再去想那些事了,反正我的一生都是在不斷失去中度過的。”白有蘇垂下眼簾,他的語氣聽起來格外悲哀,“我如今隻想珍惜我身邊所擁有的一切,尤其是她,我無法想象如果失去她我會是什麼樣子。但是,該討回來的,無論如何都要討回來。”
葉宇飛再也說不出話來,兩人靜默而立。
“葉宇飛,你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白有蘇適時轉移了話題,“祭司中的一位,長久以來想要把控魂術之外的事情,甚至想要掌握有關政治的權力。這些年他一直在向kmt政府施壓,而且很可能跟kmt中一些高層有接觸,陳伯父就是因為砍了他的臂膀才遇害的。我隻希望你能幫我,稍微留意一下蓉城裏,有哪些地方出現了一些古怪的生麵孔。可以嗎?”
“好的。”葉宇飛當即應下,他隱隱地意識到了背後的千絲萬縷。“我們是同誌,你們可以信任我。”
“不是不信任,而是這件事太複雜。”白有蘇微微咳嗽一聲,“當年的一切,可能比你們這些局外人所認知的所想象的,都更加殘忍,也更加黑暗……所以我才說,就連陳琳都可能隻是一個工具,一個多方博弈的籌碼……而我們也可能好不到哪裏去,甚至下場也可能會更慘……”說完,白有蘇朝門口走去,走過沉默的葉宇飛,走向昏暗的密室盡頭。
“我隻是為陳琳不值,明明她可以過著幸福快樂的一生,卻因為那些玩意兒的私心與嫉恨,被剝奪了本該屬於她的一切,被摧殘的麵目全非遍體鱗傷,甚至下場悲慘。當年我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她淒苦的一生背後何嚐沒有我的懦弱和愚蠢。無論當年發生過什麼,如今都因果兩清了,失去最珍貴的……也無法要回來了。”走了幾步之後,他回過頭,看著葉宇飛的眼睛,“別的我就不說了,請你給這個與你互相虧欠的女人最後一點體麵,給她一條生路,也給你自己一條後路。畢竟,在她得到幸福之前,我們都不配。”
葉宇飛很久都沒有說話,直到白有蘇離開很久,他才低聲呢喃,“你說的沒錯,最珍貴的人失去了,再也不會回來了。失去摯愛的滋味,實在是不可言說。”
回到家中又是輾轉通宵,久久不能入眠。後半夜又猝然從難言的夢魘中驚醒,葉宇飛的後背已經濕透了。
他勉強平複了喘息,下床到浴室衝了個澡,任由人工暴雨把他澆成了落湯雞。又兼十月裏深秋時節,天氣還是有些涼的,一時不查,竟著了些風寒,很快便臥床不起,又是折騰了幾日才去了蓉站報道。
此為後話,暫且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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