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津文,我在B市。”
林零站在B市的高鐵站出口,冽風喧囂,她把凍得通紅的臉頰藏在風衣的領子裏。
這串爛熟於胸的號碼,她已經兩年沒有撥通了。管津文,也是她接近兩年都緘口不提的姓名了。
“怎麼突然想起來打電話給我。”聽到林零的聲音,管津文皺眉,他不記得這個前女友這段時間有聯係過他啊。而且這個號碼......要不是顯示是本市號碼,他差點就當詐騙電話掛掉了。
等等,本市?
她從A市畢業之後,來到B市了?不是說畢業以後要出國去讀研究生嗎?
也對,她是去倫敦大學學院讀的研究生,學製隻有一年。而且以她一貫的能力和成績,在號稱魔都的B市找到一份工作或許並不比同期的畢業生困難。
所以她來B市幹什麼?
“追你啊。”
作為兩年未見的舊識,現在又是同城,管津文和林零還是決定吃一頓簡餐,簡短會麵。可是當林零字正腔圓地把這三個字說出來的時候,管津文不淡定了,一口咖啡差點噴了林零一臉。
“咳,咳咳。”管津文用最後一絲清醒的神智把咖啡咽下去,還是抵擋不住一陣嗆咳。“別鬧了,我們都分手兩年了。而且雖說我們現在不是情侶,我還是不希望你這樣卑微的,我是真的希望你對自己好一點。不要說這種話了。”
林零睨了管津文一眼,慢條斯理地切著黃油土司,“管先生,”
“怎麼了?”
“您單身嗎?”
“噗,”這回真的噴了。現在的小姑娘怎麼回事,出去又讀一年書回來就變得這麼喜歡投直球了嗎?!管津文扶額,“你不能......雖說我的確,但是......”
“單身就行。”但是個頭。
管津文:“......”
“管先生,那在B市,女生追男生不犯法吧?”林零眨著她那雙人畜無害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管津文,像一隻盯上獵物的小狐狸,信心洋溢的同時萌態盡顯。
呃......她說的也對。
記得從三年前剛認識林零的時候,直到兩年前和她分手,林零都總是戴著一副呆呆的圓框眼鏡,遮住她那雙漂亮的眼睛。現在的她摘下眼鏡,畫著淡妝,睫毛像雛菊的花瓣自然綻開,眼波流轉,倒也格外好看。
“女生追男生哪裏卑微啊?我可不覺得哦。”林零切下一小塊吐司,送入口中細細咀嚼。
管津文抿一口咖啡,默默地點一下頭,算是認同她剛剛的那句話。他的確是想得片麵了。
“所以呢,”林零對管津文鄭重地說,“我來到B市,會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能對自己好的,這點不勞您操心。至於我要追你這件事,我就是通知你一下。您不用太往心裏去。”
林零從包包裏拿出口紅,飛快地補了一下唇妝,提起手提包就走。“已經付過了,慢用,拜拜。”
......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管津文很淩亂。
關於對林零的記憶,還停留在分手那天林零在電話裏哽咽著說自己依然喜歡他的那天。
沒錯,他們當時是異地分手,連麵都沒見上。彼時管津文還是一隻B市初出茅廬的九九六社畜,整天連軸轉,壓力山大的同時已經從這段異地並且難以溝通的感情中看不到一絲希望了。所以管津文還是提出了分手。
天知道林零為什麼這個時候又回來了?
還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無死角地大變樣了。
追他?通知他?
他好像連句話都插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