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哪兒針罐?”曹昭醫生自己卷起一隻手的袖管。
儼然,這位同為醫生的患者聽完新治療方案之後,心情躍躍欲試。
奇跡式治療方法,誰也恨不得能親自體會一把希望能立馬藥到病除,醫生患者不例外。
對患者的這個問題,謝婉瑩醫生轉頭,和童醫生裴教授先商量起來。
她到底不是專業中醫生,中醫行醫經驗極少幾乎不值一提。現場焦老師不在時,必須請教另外兩位有中醫行醫經驗的老師。
童醫生介紹自己的行醫經驗:“其實,如果他的阿是穴能取到,在阿是穴上直接針刺出血,配合拔罐,起罐後艾灸,是很好的治療方案。”
這話說得是再次打了肖揚醫生的臉。
臨床上實踐出真理,理論上說不能行的事兒,偏偏在臨床上有些能行得通?
童醫生用這種方式真治療到不少急性腰扭傷的患者。
要說這是為什麼?
應該說是要具體情況具體分析,萬事不能說絕對,何況人體生病時經常千奇百怪狀態百出,難以一概而論。
童醫生接下來說到自己遇到這種病例在臨床上的常用診斷辨別方法。
第一個要考慮的點,是骨科病人,肯定是先要看看患者的骨頭有沒有事。
如果患者的骨頭有事,搞針刺和拔罐可想是無效的。該做手術的去做手術,中醫生和全科醫生並不搞迷信一套。
第二,說到針罐,通常做法是針刺出血點加拔罐。
童醫生打個比喻給西醫同行們解釋,或許你可以把這種方法類比為西醫局部腫塊的切開排膿。
在實際臨床上,是有許多中西醫結合醫生用這種方法處理癰的病例。
為此有時候說拔火罐局部可以直接消腫止痛也沒錯兒。
第三,針罐是不可以直接用在一些急性扭傷患處上。所以肖揚醫生說的反對理由不能完全是錯。這裏是如同西醫學有時候判定是否需要切開排膿處理一個樣的原理。
腫塊在不利於被“拔出”的情形下,非要硬拔必定是不行的。
中醫對各種病的處理方法有一套中醫的辨證學診斷,放到現代醫學,全科醫生更是會結合西醫診斷學來綜合判斷該如何處理。
“他這一整片,阿是穴難以取到,他自己都說不清楚如何回事。讚成謝醫生的意見,取遠穴來治療比較安全些。”童醫生這是說回當前病人的情況,病人自身有顧慮,隻能安全起見采取遠處取穴。
眾人望向曹昭醫生。
需要說明白,這醫生當病人之後倘若患的不是自己治療技術專長的病,同一般病人沒兩樣,可能腦子成無頭蒼蠅對醫生說也說不清症狀。
而且眾人聽出童醫生話裏的另一層意思:這事兒並不簡單。
阿是穴一針見效快,是直接對準病灶下功夫。莫怪當初焦大佬非要讓謝醫生這樣做。
取遠穴,上麵原理說了一遍,可知不是不可以。隻是這見效吧?
童醫生感覺自己沒把握能做到一次治療見效的奇跡式治療效果。
裴教授的觀點呢?
“她說行,我感覺行。”裴教授道。
出行小隊的人集體眼睛一亮,直對著裴教授:你這家夥,什麼時候隨我們一些人信奉謝卷王會得永生的理了?
裴教授給童醫生回述起那會兒自己跟向副院長偷偷摸摸偷窺到的某人神技。
童醫生的雙瞳馬上跟著閃亮亮:這麼神奇牛逼的,我一定要看看。
眾位目光回到謝婉瑩醫生身上。
謝婉瑩醫生:我請教老師怎變成老師們崇拜起我……
之前剛經曆過高處不勝寒的範芸芸醫生,突然能感受到高光在身上的謝師姐實際上天天戴著的頂天壓力。
當醫生不可能沒壓力,因為無時無刻可能需要變成一個被所有人寄望的那個唯一希望。
重生的謝婉瑩醫生非常清楚這點的,回想重生前自己如何變成姥爺唯一的寄望而絕望。
今天,曹二哥和她成為一家子是她的親人之一,是不是又有種重生前關頭上作為醫生必須扛起所有一切的感覺。
好在她重生後天天無比警惕這一刻的到來,做了很多很多的準備工作,包括學識包括心態等等。
“大家既然信賴我,我來試一下。麻煩童老師裴老師常老師幫幫我。”謝婉瑩醫生說。
周圍的人從她的神態言行等意會到什麼,一片靜默。
隨之,童醫生用力衝她豎起大拇指:好,真的好!
其他人全部應聲:“我們都來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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