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要開槍!他還聽得到我說的話!”
銳強忍住傷口的劇痛地站起身來,掙開了桃的束縛,向前跑出幾步站在了兩撥勢力的中間,回身看著寒嘯天以及眾AAT成員指向他身後之人的槍口。
“銳!太危險了!快回來!”
寒嘯天衝著對方大喊道,搭在扳機上的手指始終處於緊張狀態。他已經不可能放下武器就此妥協,但是開槍的話毫無疑問會再次誤傷到銳,甚至是誤殺。可是瞳就如個隨時會引爆的定時炸彈,分神一秒的話都可能出現致命的後果。
“你們……不能就這麼殺了他……!”銳側過身去看著那個似乎已經停下了欲準攻擊架勢的人,在他的心中,認為隻要有一絲希望便不能放棄。
“爸爸……”
一顆子彈就此結束對方性命的話,那麼至今自己在盡力挽回的又是為了什麼呢。銳多麼希望奇跡能出現,就如之前向自己伸出的手一般,那流下的淚,能夠再次出現在他的麵前。
瞳一語不發地閉上了雙眼,沒有再去看對方。在極度的悲痛、憤怒、絕望之下,被黑暗侵蝕的靈魂,已經達到了光明觸及不到的程度,在他的眼中根本看不到任何人。
“太晚了。”站在不遠處窺視著這一切的人淡淡地開口自言自語著。
沒有什麼能比賜予希望後,再將其生生奪走更能折磨人心的了。尤其是認為自己有能力挽留住一切的時候,偏偏又天意弄人。這樣子的無力感,隻會讓人的心就此崩潰。站在那裏的人受到如此波瀾起伏的影響後,如今沒有再去相信眼前的真實,沉溺在自己一味認知的夢境中無法自拔。
那些變異的力量並不是產生了自主意識,而是瞳本身意識的變化。如果說先前還存在有光明的話,那麼現在在這些力量的影響下,已經完全浸染成黑暗後成為的人格,扭曲著引導他從痛苦中解脫出來,用最為極端的方式。
人心產生的黑暗,才是最為可怕的產物。如此微弱的光輝,隻可能被一同吞沒進這深深的黑暗之中,成為其中的一部分。
隻剩我一個了。所有我珍惜的,我最重要的事物,早已離我遠去。
留在這裏的,不過都是些虛浮的夢境,世人所謂的懲罰,用來折磨自己內心的產物。
要將其全部破壞掉。
最後一絲控製住這些舉動的意念消失了,握著的手毫無猶豫地鬆開了,從瞳的手中滑落的球體,在碰到地麵的瞬間炸裂開來。
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銳因為驚訝而變化的表情,其他人的那份驚恐之意,全部被凍結在了他們的臉上。
與先前不同的是,眾人睜大的眼眸中看到的隻有爆發而出的黑色光芒,緊接著被撲麵而來的無形的壓力包裹住,根本無法呼吸。目視到的那陣光芒中蘊含著最為殺意的力量,通過他們的雙眼進入到了體內,明顯能感覺到身體內重要的生命力在席卷肆虐著身體的力量中流走,支撐著身體運作的器官在衰竭著,意識就那麼逐漸地淡去,在場的每個人都控製不住地接連倒在了地上。
僅僅是片刻的事,黑色的光芒突然消散,四周恢複了悄無聲息的狀態。
不是是否收到了距離的影響,尚且還留有點意識的零用手臂撐在地上,勉強地抬起上半身,動作有些吃力地環視著周圍。除了身為襲擊者還站著的瞳以外,在場的其他人已經全部倒在了地上。在零的身旁不遠處,桃躺在地上緊閉著雙眼,寒嘯天則靠坐在牆壁下垂著頭沒有任何動靜,仔細看去胸口上還有些許的起伏。零想要爬過去察看他們的情況卻發現根本沒有力氣挪動,而體內出奇地劇痛著,連呼吸也變得越發的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