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何時能從昏迷中清醒是個未知數。現在的情況看來能保住命已是萬幸,恐怕的是以後蘇醒的機會也會很渺茫。”
“你的意思是說……他有可能一輩子都醒不過來是麼?”銳平靜而輕聲的問道。
吉榭爾非常肯定地回答他:“沒錯。”
室內的氣氛瞬間凝固住了,大家一時間對這樣的情況都有些難以接受。好不容易從死亡線上拉回來,但未來卻會如同植物人一般昏迷不醒,這種令人不知喜憂的複雜境地,真的令他們難以做出反應。
這時,塔耳塔洛斯似乎愣了一下,他轉頭向著房間外麵看去,一言不發。
“出什麼事了嗎?”吉榭爾注意到了對方的舉動,向著他皺眉問道。
“不。”塔耳塔洛斯伸手向他們示意,接著說道:“我需要先離開一下,這裏交給你們。”
在眾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中,塔耳塔洛斯沒有更多解釋的話語,化作黑影消失在了他們的麵前。興許是有些別的事,其餘人也沒有在意更多。
“銳。”片刻後桃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道:“總而言之瞳隻要能活著對我們來說就是再好不過的事,現在我們也隻能默默期盼他能夠得到我們大家的祈願了。”
銳垂下眼眸,透過那扇透明的玻璃窗望著正平靜沉睡著的人,淡淡地說:“他一定能做到的,因為我們先前約好了,他不會食言的。”
也許是因為上天的眷顧讓自己做出了那樣的舉動,為了挽回那已經波折不堪的命運,拯救了對方的生命,讓他至少還能留在他的身邊。
本不該奢求那麼多奇跡的出現,如果可以的話,請給我第二次看到的機會吧。
媽媽,請能得知真相的您也能夠幫助我……閉上雙眼,銳在心裏默默地祈佑著。
當晚深夜,原本寂靜無聲的房間內的環境突然產生了些許扭曲後又恢複了正常。在隔間裏昏昏欲睡的銳、桃和E三人因為勞累,絲毫沒有察覺到急救室內的空間產生了些許變化。
築起結界後,確認並沒有問題,不知何時出現在急救室內的金發男子摘下了墨鏡走到病床前,湛藍的瞳仁看向了熟睡的瞳。
“怎麼樣?”凱文抬眼望去,那名同樣站在另一邊病床前,穿著黑色長袍,兜帽遮住了大半麵容的身影,平靜淡聲問道.
“並不樂觀,興許吉榭爾的話說得沒錯,他這樣子根本沒法醒過來。”
“以你的力量來說,會有效果嗎?不過你也是剛剛覺醒,並沒有完全恢複……”
“雖然不確定,但是效果證明給你看不就對了。”柔和的年輕男子聲音裏帶著十足的把握。
“真沒想過能這麼快找到你。”凱文微笑著舒了口氣,感歎著:“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說的就是這個狀況吧。”
“發生了太多的事呢。”神秘的身影有些悔意地自言自語著:“如果我當初能早點覺醒的話,也就不會……”
“這就是所謂的命運吧,我們都一樣的,而且這也是他逃離不掉的懲罰。”凱文隨意地倚靠在牆邊,雙手抱臂淡笑著看向瞳:“不過如今他已經成功將其顛覆了不是麼。”
“未來的道路,說不定還會一如既往的波折,畢竟我們的事還沒有完成。”
穿著長袍的男子一邊說著,繼而伸出了一隻手攤開掌心,其上冒出了淡淡閃著熒光的霧氣,向著瞳的全身彌漫開來,將其籠罩在裏麵。
“至少,也讓我來救你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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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一點變化也沒有呢。”
走進屋內,銳環視著四周的家具擺設。依舊還是那樣的簡約而又大氣,還有那擺在角落裏的古典鋼琴,無一不在勾起他對這裏曾經的記憶。也許因為長期空置,所以有些淡淡的浮灰。
在這個風和日麗的日子裏,一名叫凱文的人突然對他說瞳有些東西在之前拜托交付,所以帶著他來到了這幢屋子。
過了這麼多年,銳再一次,回到了這個曾經居住過的地方。
“瞳說的東西,就在二樓書房桌子的抽屜裏。”凱文從衣袋裏掏出兩把鑰匙交給對方,“你去找找看吧,我在這裏等你。”
“恩。”銳從對方手裏接過鑰匙,直徑向二樓走去。
書房的門是開著的,推開走進,銳來到那張不大不小的辦公桌前,看到了一個上鎖的抽屜。他用其中一把較大的鑰匙將其打開。
拉開抽屜的時候,他看到了一個頗為古典的雕花金屬盒子,上麵還懸掛著一把小鎖。於是再用另一把鑰匙將其輕輕打開,取下鎖,銳緩緩揭開了盒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