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不久迎來了又一個燈火通明的時刻。
“媽媽,爸爸呢?”他依偎在坐在落地窗前之人的懷裏,天真地問道。
富麗堂皇的裝飾,精致玲瓏的擺設,幹淨舒適的環境。如此極盡奢華的偌大洋房,卻毫無人氣,隻覺得冷冷清清。一點也讓人高興不起來。
“沒有回來呢。”
盡管臉上是淡淡的笑容,年輕貌美的女人似乎一直有心事,抱著懷中的他柔聲地回答著,目光卻始終注視著落地窗外的景色。
“為什麼爸爸總是不回家呢?”他的心情低落了下來,略微沮喪著叨念著。
對方似乎愣了一下,接著敷衍地說著:“你的父親一直很忙的。
“那麼爸爸什麼時候才會再次回來呢?”
“也許過不了多久吧,會回來的。”眼前被自己喚作母親的人溫柔地撫摸著他的頭發,微笑著說道:“所以你一定要乖,這樣爸爸媽媽才會放心。”
“恩,我知道了。”懂事的他笑著點點頭。
然而這時,突然門被暴力地撞開了,四五個穿著黑西裝,戴著墨鏡的陌生人什麼話也沒說地走了進來,一把將他從母親的懷中拽離。
“你們是什麼人?!”母親看著來人驚慌失措地問著。還未來得及站起身,就被人左右摁住肩膀壓坐在椅子上。她試圖反抗,但在用槍抵住了頭部時動作停止了下來,緊張地喊著:
“不要傷害我的兒子!”
他同樣是如此害怕,怕到以致於忘了反抗。被陌生的大人拽著手臂站到了一邊,同樣被槍指著頭部。大力拉扯的疼痛,和對此情此景的恐懼讓他的眼淚流了出來,衝著母親的方向哭喊著:“媽媽……我害怕……”
“乖,不要害怕知道嗎?不會有事的。”母親冷靜了下來並安慰著自己,盡管聲音依舊是顫抖的。
一名打扮得十分高貴妖豔的年輕女人緊隨其後緩步走進屋來,表情隱隱作怒。她徑直來到他的母親麵前,抬手就是狠狠的兩巴掌扇過去,打得對方嘴角立刻流出了鮮紅的血,接著冷冷地說道:
“居然勾引我的丈夫!下賤的東西!”
他衝著那個女人大喊出聲:“不要打她!你為什麼要打我媽媽!”
高貴的女人又斜視著看向他,表情滿是慍怒和冷漠,直讓他背脊發寒說不出話來,滿是譏諷地說:“很好,連小野種也有了,還已經這麼大了。你們真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被蒙在鼓裏嗎?!”
“我身為他的妻子,一心為了他嘔心瀝血,無非都是為了他。”惡毒的女人繼續謾罵著他的母親,一字一句清晰地說著:“而你居然躲在這裏過著悠閑的日子,霸占他的感情,還真是心安理得!你又知道關於他的什麼?!”
自己的母親始終沒有說話,對於麵前女人的話語,也許是找不到辯駁的理由,隻是愣愣地任憑對方打罵,表情滿是憂傷。
“你連那個男人是什麼樣的人都不知道,卻用身體去奉承,不是自甘墮落又是什麼?”冷豔的女人再也不看對方,走到沙發上坐下,對著身後的手下風輕雲淡地命令道:“我還真留不得像你這樣的存在。動手!”
旁邊的兩人立刻動手強行掰開了他母親的嘴,大力地製住對方讓她無法掙紮。接著又一人從衣袋中掏出一個小玻璃瓶,打開瓶蓋,直接將其中裝著的液體盡數倒入了張開的口中,接著鬆開了對他母親的鉗製,退站至一旁冷眼看著。
他的母親劇烈地咳嗽著,接著似乎很痛苦地雙手捂住喉嚨,弓起身子,渾身抽搐地顫抖著,直到從坐著的椅子上倒下,趴在了鋪著淺色絨毯的地麵上。
他哭喊著,從早已鬆開他的人身旁跑開,來到那個最親的人身旁,使勁搖晃著她的身體,不斷地叫著:“媽媽……媽媽……”
得不到任何回應,隻有冷冰冰的屍體躺倒在地上,耳鼻口流出的滿是烏黑的血液漸染著她周身的一切。
然而他隻是個孩子,對死亡並沒有什麼概念,隻是本能地充滿著恐懼。
“這個女人這麼簡單就死了,真是沒有意思。”
他突然聽到了自己的身後有個充滿著不屑的話語聲響起,遲疑地回頭看去。隻見一個比他年齡大一些,同樣是金發的男孩正雙手插在衣兜裏看著他,一副自在得意的樣子,好像並不為眼前這一幕所動,完全是不符合年齡的作為和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