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傅江明的手變得如鋼刀一樣淩厲,要迅速插向師父的喉嚨。
我豁出去了,以誓死之態擋在師父麵前。
冰冷像冰刀一樣的堅硬指節頓時沒入我的肩膀,衣襟霎時紅了大半。
我感到喉嚨一陣液體上湧,腥甜的血就忍不住從口裏蔓延開來。
千骨王操控著傅江明的身子,一把扶住我搖搖欲墜的身子,“純陰女!你……”
因為血液的突然大量缺失,我感到腦袋一陣放空,我知道肯定又要暈過去了。狠狠抓著傅江明的手,說出最後一句話,“不要殺他,求你……”
然後就雙眼陷入了一片黑暗,意識也立刻模糊了。
這一覺不知道睡了多久,夢又長又可怕。
隻記得我一直在喊淩清,他卻一聲也不回應我,似乎完全從我身邊消失了一樣。
“淩清!”我突然從夢中醒來,滿頭大汗。
還掛著未幹的淚痕,憑直覺死死抓住了一隻手。
睜眼一看,是傅江明……不,現在已經是千骨王了。
我馬上清醒過來,扔開千骨王的手。
千骨王頂著傅江明的臉,眼睛裏充滿了疑惑,“淩清是誰?”
我並不想回答他,之前他還企圖殺我師父來著。
沒想到我這一覺竟然睡了兩天,我還以為頂多一個晚上。
我發現肩膀的傷口已經撒了藥,還用傅江明的衣服布料簡單地包紮過了。
雖然知道這是千骨王做的,但卻對他生不起一絲感激之情。
不過是為了和我冥婚,把我當修煉的養料而已,跟圈養小羊羔沒什麼兩樣。
“咕嚕……”
我肚子叫了一聲,千骨王竟然很識時務地把一隻燒雞遞給我,還熱乎著。
我突然想起我師父被綁在柱子上也那麼久了,拿著燒雞就往外麵的小室跑。
“師父!”
師父果然已經奄奄一息了,雖然千骨王答應了我不殺他,卻也沒有照顧過他。
我先是把千骨王給我準備的清水喂給他喝,然後又幫他洗了臉。
最後才把燒雞分於他吃,好在這隻野雞夠大,我們兩人都填飽了肚子。
我回到千骨王的那間屋子,看到千骨王肚子獨自坐在棺木上,一臉若有所思的模樣。
我提議道:“那個……你能不能放我師父回去,我已經答應和你冥婚了,總是這麼綁著他,對你也沒什麼用處。”
“我很好奇一件事情,純陰女。”他突然抬起頭,一臉認真。
我現在有求於他,特別溫柔地問:“你說吧,什麼事情?”
“你們,為什麼和我不同……為什麼你要幫他擋我的攻擊?為什麼你會在睡著的時候哭著叫一個人的名字?為什麼……你已經餓了兩天,醒來的第一件事情卻是給那個男人喂食?”
他用著傅江明的身子,傳達出來的卻是自己的情緒,充滿了無知、空白和不解。
我也坐在了他那無比奢侈的棺材邊上,“那你先告訴我,你是怎樣的。”
“我……”他眼裏劃過一絲茫然,似乎在追憶很久以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