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眨眼,我都已經十八歲了,正讀高二。
這一年的每一天我都過得很開心,因為,淩清告訴我,隻要再撐過半年,他就能真正修得人身了。
隻是傅江明這小子不知道怎麼了,這些天總是躲著我,見了我跟老鼠見了貓似的。就剛才,傅江明上課的時候眼神一直往我這兒瞟,我一看過去他卻又立馬低頭了。
反常必有妖……我默默想著。
然後桌子上就穩穩當當落下一個——粉色的紙條?
這小子搞什麼鬼,我邊好奇邊打開了。
上麵工工整整寫著幾個字:放學別走,校門口等我。
什麼玩意,想約架啊?
我第一反應就是這個,不能怪我,這實在像那些混混每次約架的台詞。
懷疑歸懷疑,放了學我還是乖乖在校門口等傅江明,畢竟都有六年的交情了。
這可不是簡單的六年,是小學初中高中,我見過他掛著鼻涕的慫樣,他也見過我……算了不說了。
傅江明探頭探腦地過來了,似乎在注意周圍有沒有熟人。
我削了他胳膊一下,“鬼鬼祟祟做賊呢?這可是大白天,您悠著點。”
他被我一碰到跟觸了電似的,飛快往後跳一步。
我頓時就樂了,“有病吧你,我可沒對你使喚雷咒。”
傅江明一副有話要說不說的樣子,“小小……哎算了,你跟我過來吧!”
我心裏更好奇了,隻見他帶著我停到路邊少人的地方,靠在電線杆子上,手忙腳亂地從書包裏翻出一塊成色上好的玉。
“小小……給你。”他紅著臉遞給我。
我沒敢接,多虧從小被師父教育的好——無功不受祿,才讓我避免拿了人家給兒媳婦的傳家寶。
當然,這是傅江明對我說的,他支支吾吾半天,才紅著臉講了個大概。
說這塊玉已經好幾百年了,從來都是給他家兒媳婦的。
我這腦子一時間還沒轉過來,“給兒媳婦的你給我幹什麼啊?”
他小聲地說:“我、我喜歡你,小小,你做我女朋友吧!”
他是終於喊了出來,我卻懵了。
半天才捋清這關係,感情是他喜歡我,所以把祖傳的玉偷出來給我?!
見我半天不吱聲,傅江明索性繼續說道:“小小,你還記得你第一天來我們班上,我就死皮賴臉和你搭話嗎?原來那個時候,我就喜歡上你了。隻是那時候我太小,根本不懂什麼叫喜歡……”
我幹笑了兩聲,“別逗了傅江明,咱倆現在就跟鐵哥們似的,說喜歡多傷感情。”
傅江明頓時就急了眼,“這不一樣!小小,如果你現在還把我當哥們,那我可以慢慢等,等你願意做我女朋頭那一天。”
我這才明白了,這愣頭青是認真的。
我沉默了半天,才認真地回答他,“那個、傅江明,其實我也有喜歡的人。”
我看他的眼神“騰”一下就亮了,趕緊解釋道:“別誤會啊不是你,說了你也不認識。而且我喜歡他很久了,比咱們認識都久。”
傅江明眼裏的光突然黯淡了,卻還是不信邪地問:“比咱倆都要久,不可能吧?難道是五年級同學,三年級同學?我去,該不會是幼兒園同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