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到挺關心他,外界不都說老三很不待見你嗎?那為何你還會半夜替他的事情奔走?”
“那外界也說父皇很不喜歡三王爺,總是處處刁難他。”沐雲西並不畏懼皇上的神威,她今晚一定要替霍霖封討個說法。
皇上放下奏章,慢慢靠在椅子上,微眯著眼睛盯著跪在地上的沐雲西,周身透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沐雲西毫不畏懼的和皇上對視著。
半晌後,皇上微微挑了挑眉,沐將軍的這個女兒,開始讓他刮目相看了,敢和他對視這麼久的人,還沒幾個。
“所以,你認為朕是在故意刁難他?”皇上語氣不明。
沐雲西不知道皇上是怎麼想的,隻是實事求是的說道:“刁不刁難兒臣不敢亂說,兒臣隻是想說,昨天兒臣看完皇祖母出宮的時候被強盜劫走了,王爺知道此事後就出府去救兒臣,這有什麼不對?莫非皇上要王爺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王妃出事而無動於衷嗎?”
皇上聽後麵上沒什麼表情,好像並不詫異沐雲西被強盜劫走的事情。
“父皇,有些話兒臣憋在心裏很久了,即使說出來會讓父皇降罪,兒臣也想一吐為快。”沐雲西語氣裏透著執拗,這些話也是她早就想說的。
皇上到是好脾氣笑了笑,他慵懶的靠到了椅子上:“看來你怨氣很大呀,你有什麼不痛快,說出來朕聽聽。”
“別的不說,就憑您對三王爺的態度就讓兒臣不忿,其他皇子個個有母妃寵著,即使在外麵捅了天大的簍子,也有母妃去幫著收拾攤子,您對他們最多也隻是嗬斥,就連上次五王爺宣王結黨營私的事情,您也隻是將他貶成了藩王,可到了三王爺這兒呢?他上任大理寺卿,一直盡忠職守,有時為了查案,一直忙到半夜子時才吃飯,您卻動不動就逼著他限期破案,否則就革職查辦。上次他被自己的兄弟派人追殺,生死不明,您不但沒有派人去找他,還把他在大理寺的位置讓給了沒什麼作為的宣王,兒臣可不相信您對王爺被刺殺一事毫不知情。”
皇上聽後麵上沒什麼表情,沐雲西卻越說越氣憤:“還有上次我們進宮醫治太後的事情,明明就是楚王和齊王挑起的事端,即使三王爺也有錯,那您打他們板子也應該打成一樣,可您卻多打了他十大板子。現在他出府去救自己的王妃,也是在做一個有擔當的男人該做的事情,可是您卻問都不問,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他就把人關進了大牢,父皇,您就真的這樣恨三王爺嗎?他到底做錯了什麼?”
沐雲西雙眼猩紅,眼淚忍不住從眼角滑落了下來,她立馬伸手擦掉,紅著眼睛一臉倔強的看著皇上。
她真的很為霍霖封感到不值,同是皇上的兒子,父皇怎麼可以這麼偏心?
皇上聽著沐雲西的控訴,眼睛不自覺的看著遠處的虛空,眼裏浮現出這些年霍霖封的點點滴滴。
九歲的霍霖封被丟在了他母妃夜南曾經住過的宮殿,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練功,生病了也一個人扛著。
十四歲的霍霖封一個人去了軍營,被軍隊裏的人欺負,他用小小的拳頭為自己找回了尊嚴,也贏得了對方的尊重。
十六歲的霍霖封帶兵在戰場上廝殺,運用精湛兵法打贏了那場以少勝多的戰役。
二十歲的霍霖封上任大理寺卿,斷案無數,沒有一宗冤假錯案。
二十二歲的霍霖封……皇上的思緒停止了,這一年,他似乎沒有什麼作為,對一切事物都漠不關心或者說毫不在乎,甚至皇上讓他娶了被老四退婚的沐雲西,他也無所謂的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