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筠又昏迷了一個晚上,醫生告訴我,盛筠是因為長期在高壓狀態,再加上傷心過度,又沒能及時宣泄,所以導致神經紊亂,出現記憶錯亂的症狀,但是經過檢查,大腦並沒有受到損害,這種症狀即便存在,也是短期的。
記憶錯亂,不代表也不等同於失憶,隻需要多多休息加上好好調養,再服用藥物,就會慢慢好轉過來。不過醫生也強調,不能掉以輕心,暫時不能讓他再承受高壓工作,得適當好好休息,以防身體再出現狀況,一旦造成長期失憶,那可就麻煩了。
我又在醫院裏守了一夜,夜深的時候,邰子謙給我送來了夜宵,是我最愛吃的杭城一家老牌餛飩店的餛飩,外加上幾樣我平日裏最愛吃的小菜。
這幾天公司的事情全部交給他去打理了,為了讓我能夠全身心照顧盛筠,他很少打電話過來請示,他能處理的都幫我全權處理。
“子謙,我不是說了讓你好好休息嗎?你怎麼來醫院了?”我看到他雙眼都充斥著紅血絲,不禁說道。
“我估計你肯定忘記吃晚餐,所以剛加完班,就給你買了份餛飩送過來。他怎麼樣了?還沒有醒嗎?”邰子謙輕聲問我。
“還沒有,醫生說他太累,再加上傷心過度,所以需要好好休息,就給他注射了安眠藥物,讓他能夠得到充分的休息。”我說。
“你嚐嚐看,很久沒吃過這家的餛飩了吧?記得那時候在諾亞,我們每天半夜加完班,都去這家餛飩店吃。”邰子謙坐下來,替我打開飯盒,然後笑著說道。
我看著他臉上濃濃的倦色,不禁有些心疼:“這幾天都加班嗎?是不是一直沒睡覺?發生很多事,也沒有及時去看你,還讓你工作,我……”
我還想再繼續說下去,他連忙擺了擺手,對我說:“行了行了,不必說這些煽情的話,我都懂。我說了,這都是我心甘情願。要不是我願意做,你就算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幹!”
“子謙,我該怎麼報答你好?”我一邊吃著餛飩,一邊說道。
“誰需要你報答,要權我爹有,要錢我爹也有,要品味要文化我媽有,我什麼都不缺,就缺一樣東西……”他說到這裏,突然停住了,隨後望了望躺在床上安詳入睡的盛筠,歎了口氣說,“有些人,真的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遇到你真正心愛的女人。子謙,一定會的。”我自然聽得懂他心裏的潛台詞,於是說道。
他搖了搖頭,看著我會心一笑說:“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你趕緊吃吧。等你吃完了,我就走了。”
“你早點回去休息,公司現在處理得怎麼樣了?”我一邊吃著,一邊問道。
“人事有些動蕩,好幾個中層提出離職,賬上也查出很多問題,許氏內部存在很多動蕩啊。這些年許長生表麵雖然維持著許氏的太平,但是積壓了太多問題。我們想要妥善解決,還需要一定的時間。不過你放心,我會盡快理清頭緒。”邰子謙說道。
“我們接下來要在下麵的人員中選出一批比較得力的人才進行提拔,把那些不幹事光混日子的人踢出重要崗位,技術這方麵還需要不斷引進人才,一定要讓技術總監多多關注同領域內的高精尖人才,不惜一切代價挖過來。”我看著邰子謙嚴肅地說道。
“你看你,腦袋裏竟琢磨這些累不累啊,這些我都想到了,我都在進行。有我在公司坐陣,你就放心吧,”邰子謙說完,目光又望向了病床上的盛筠,然後對我說,“你好好利用這幾天和床上這位好好敘敘舊,我知道你的心思,從沒有一刻真正離開過……”
邰子謙的話讓我的心裏湧起一陣說不出來的愧疚,我再遲鈍也知道他對我的一片真心,但是我更知道,我如果回應他的感情,那才是一種傷害。
我不想為了享受被愛和被嗬護的滋味,便故意去吊著誰利用誰,這樣不對,我也不屑這樣去做。
可是,他越是這樣心甘情願,我便越覺得虧欠。這一切,我該如何償還?
我低著頭把整碗餛飩都吃完了,當我抬起頭的時候,我對邰子謙說:“把許氏奪回來,軍功章有你的一半。等忙完這段日子,我會重新分割許氏股份,到時候除了百分之二十的技術股,其他的股份,我和你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