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常,不過是一條問候的消息,末了順帶上三月。卻是一點都沒有提及關於趙然的事。
明顯的,她和趙然之間存在矛盾。照他的性子,她以為會說她一兩句。可他並無。
祁溫簡要地回複了他,心裏頭堵著的一口氣不上不下,愈加沉悶。
誠然,相比於高中,她在大學裏的朋友多了許多,交心的雖隻有沈棲一人,但她知足。繞是到現在,她還是羨慕於自來就善於交談的人。
接下來一個月,祁溫都沒有在微信找童徹,反倒幾次都是童徹主動找她,即使他關心的多半是三月。但因祁溫回應較淡,多次對話都沒有要說下去的意思,而童徹又不是很熱絡的人,久之,兩人的聯係逐漸減少。
到已經大半個月沒有聯係過時,祁溫翻看他們的聊天記錄,心中不知怎的,竟隻是覺得如此而已。
天時地利人和之際,事得圓滿,自是最好。但有許多事都不僅是依靠地利人和就能如願。假若確實想將兩條平行的軌道相交,最快的方法是讓自願的一方改變軌跡。
但也不能忽略,強行讓本身脫離原來的軌道,最終或將適得其反。
她向來慣於平淡,哪怕是一朝興起的事物,隔日就丟舍也是常事。
可為什麼她會堅持著喜歡童徹這麼長時間。
原以為早已忘卻了的事情,卻因意外的再現重新浮出心頭,後似枝蔓攀繞。
由心的喜歡他,想成為一個和他一樣好的人。
可心底總有一個聲音提醒她,不論她怎麼努力,到底都不會成為受人喜歡的樣子。所求所望,盡管花了大半的時間去努力,最終卻不一定都能如願。
五月底,祁溫的父母來找她。
這毫無預警。總之在祁溫回去的時候,就見到她的父母手裏提著東西,早早就侯在門口。
見到她來,祁母笑意濃濃。祁溫卻是心裏猛地一個寒顫,第一念頭便是認為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三月在玄關等她。
當初她說服父母搬到學校外麵住,用了很長時間。
他們總有為她好的理由。
“溫溫,愣啥呢,快開門呀。”祁母催她。
祁溫隻得走過去,故意放慢了動作,“你們怎麼過來了?”
“你放假也不回來,那我們不得來看你啊。明明家也不遠,你說你也不回來家。”祁母還有說下去的趨勢,祁溫適時打斷,“下學期事有點多,我在找工作。”
“找到了沒有?”祁母這句話隻說了一半。
門一打開,便是一道在她聽著十分突兀的貓叫聲。
而下一秒,一隻白貓蹭在祁溫的腳邊,連續“喵”了幾聲。
“怎麼會有貓?”祁父的聲音略些嚴肅。
祁溫隱隱咬著牙,低垂眼瞼,一直看著那隻憨憨的貓。
“祁溫?”祁母喊了她的名字。
“這是我養的貓。”祁溫說罷,剛剛彎下腰準備抱起三月,後領子卻被一道力氣硬硬扯住。
沒站穩,她往後踉蹌了一步。
“什麼時候養的,為什麼不和我商量?”祁母的語氣明顯不耐,皺眉看著三月,登時就地放下帶來的東西,往三月那掃過一腳。
依舊是猝不及防的。
祁溫沒能阻止。
三月的肚子實實受了那一腳。力道並不輕,他嘹亮而急促地叫了一聲,立即跑開。
“三月!”祁溫忙喊了一聲。
“你鬼喊什麼?”祁母扯住她的手,即便祁溫想追過去,也懼於祁母看她的眼神。
佷戾,不容抗拒。
她見過太多次。
“那是我的貓。”她微微紅了眼,硬著頭皮說。
“我沒同意你養貓。”祁母回道。
“站在門口吵什麼?進去。”祁父同樣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