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裏,這個周末,我們去青檬看我哥演出吧。”該來的,總還是得來。
派對季過去了,寢室卻依然困不住愛往外跑的沈子瞳。
剛解決一道難題的江千裏忽然覺得腦中一聲轟鳴,似有轟炸機飛過。她捂住耳朵道:“我最近耳朵疼,恐怕不太適宜出門看演出,請大小姐另尋陪伴。”
“我哥最近一直在忙著組樂隊的事,現在總算成功。這次在青檬酒吧登台亮相可不止他一個帥哥,絕對耐看,大不了你耳朵裏塞著棉花,就帶雙眼睛去。”江千裏於是又揉了揉眼睛:“最近複習太晚,用眼過度。”
“江千裏!”沈子瞳拍案而起,“你也太不給我哥麵子了!這可是他的樂隊第一次演出!”
江千裏隻好賠笑:“我真的很想給你哥麵子呀,但是這次實在太不湊巧了,心有餘力不足嘛……我眼睛太不舒服了,我去衛生間衝衝。”江千裏說著,就溜進衛生間,用毛巾洗臉。
莫名地,就是排斥見到那個男生。那個把徐安安的樣子,都覆蓋掉的男生。
一點不想看到他。
江千裏閉上眼,將臉埋入盛滿冷水的臉盆。
冥冥中,她看到一雙灰色的,淩厲而美麗的眼睛。
她深吸一口氣,睜開眼睛。
是因為期末考將近所以壓力太大嗎?
人都有些不太對勁了呢。
周末,沈子戶一個人出去了,臨走前還埋怨江千裏一番,於是剩下的時間裏,江千裏開始坐立不安。
舞台、燈光、賣力演唱的歌手以及熱情洋溢的樂隊。這些在她過於年輕的
其實江千裏是想去青檬酒吧的。
生命裏,大多隻出現在電視及宣傳畫冊中。她很想切身體會一次。雖說錯過這一次也會有下一次,但是一旦錯過了,也不能說是死而無憾……
想看演出的欲望,以及對冷傾墨的反感化身成兩個小人在腦袋裏打得難含己經是晚上八點。如果冷傾墨沒再遇上特殊狀況的話,演出已經開始了,難分。現在趕過去,大概還能趕上個結尾。
江千裏拋了五次硬幣,每次結果都暗示她應該留下,但她還是一鼓作氣從書桌前站起身來,套上最厚實的外套,從衣櫃裏拉出一條黑白相間的毛線圍巾將下半張臉遮擋住,然後,出發。
下了公交車,江千裏迫不及待地看了看表,渾身一震,狂奔向青檬酒吧,一百米不到,就見一群女生說說笑笑迎麵走來,為首的正是沈子瞳。
江千裏拉了拉圍巾,隱蔽至一邊,沈子瞳沒有發現。她和她的名媛圈小姐妹一邊聊一邊停在路邊攔出租車,準備各回各家。江千裏豎起耳朵聽了一會兒,豪門千金們的話題,一直圍繞著冷傾墨高溫不退,多是褒獎的詞彙,比如冷公子如何如何帥氣,如何如何有才華,冷氏企業又如何富饒如何霸氣。江千裏在表示不屑的同時,不得不麵對一個殘酷的事實,那就是樂隊演出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是結束了的。
目送沈子瞳一行坐上出租車,江千裏有些後悔自己衝動跑出學校。她不像沈子瞳,家就在附近,玩得盡興了就可以回家休息。而她還得再頂著冷風坐四十分鍾的公交回學校,又不好意思上前對沈子瞳說,她又打算來給冷傾墨麵子了。
她決定拖著悲傷而疲憊的身子,再去青檬酒吧張望一眼,然後打道回府。
酒吧裏果然空空蕩蕩。
江千裏進去的時候,一個黃頭發的男生正抱著一把吉他往舞台下走,一看就是樂隊裏的人。江千裏上前三步,扭頭就走,她想她還是別去問他演出的事比較好,畢竟她和冷傾墨不熟,也不是這個樂隊的鐵杆粉絲,錯過了就錯過了。
沒什麼大不了。
這是江千裏走出青檬酒吧,沐浴在凜冽寒風中時安慰自己的話。
一拾眼,不遠處,有個閃著發光二極管的招牌吸引了她的視線。那是一家看上去格外溫馨的西餐廳,一定不會像青檬酒吧那樣,不含酒精的飲料隻提供冰鎮可樂,無論冬夏。
江千裏迫切需要些什麼東西來溫暖她的胃,順便安慰她受傷的心,快步向餐廳走去。
一推門,江千裏就看到餐廳中央擺著一架鋼琴,很有格調的樣子。雖然她從未進過西餐廳,但也能料想到有一架鋼琴鎮店的餐廳價格一定不會便宜。
不過既然來了,她也不樂意走了,就當是體驗一次。江千裏挑中一個離鋼琴最近的座位坐下,近距離欣賞被稱作是樂器之王的鋼琴。
服務員溫柔微笑,將菜單擺到江千裏麵前。江千裏瞄了一眼菜單,果然隻有飲料點得起,一杯珍珠奶茶就四十元錢,夠她吃一星期的午餐了。江千裏淚眼婆娑地望著服務員,點了珍珠奶茶。
這樣一來也不至於空手而返,好歹她出門在外,喝了一杯昂貴的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