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寢室,江千裏發現沈子瞳正在玩手機裏的捉魚遊戲,聚精會神,英語課本早被拋至一邊。果然奇跡不是那麼容易發生的,沈子瞳會想念書,還是下輩子吧。
“子瞳,你在生氣嗎?”“生氣,為什麼?”
“因為蕭夜望啊,你剛才……走得很不開心。”“是你多想了。”
就在江千裏想舒一口氣時,沈子瞳又說:“其實如果你是因為夜望而接近我,我也可以接受的,這沒什麼,又不是謀財害命。而且我說了,是你的話,我不會阻止的。”還是那樣若無其事地玩手機。
“子瞳!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因為……”明明是因為你,才接近蕭夜望的。
但這樣解釋起來,恐怕更難讓人信服。
江千裏中途刹車,趴在桌上進入午休狀態。
不是有句話叫越描越黑嗎?
那就不說了吧,等事情自己過去。反正,像沈子瞳這樣性格的人,應該不會,計較太多吧。
手機在口袋裏一陣震動。
江千裏揉了揉眼睛一看,愣住,屏幕當中,“冷”字一閃一閃,散發著孤傲的光。
“喂。”江千裏小聲問。沈子瞳還在專心致誌地打遊戲,江千裏想不出沈子瞳這個表哥忽然打電話過來的原因。“周六有沒有空出來,我請你喝奶茶。”
“啊?”的確是冷傾器的聲音,如雪水般清涼。但是配上說話的內容江千裏無論如何都覺得有些詭異。
“你沒空,還是不想喝奶茶?”“是有空的,可是……”“你來就是。”
“噢。”對方的語氣好像是命令一般。“地址一會兒短信給你。”“噢。”
那頭頓了頓:“既然你剛到火棠市,我也就盡一下地主之誼。”十分僵硬地解釋,“你就沒什麼要說的嗎?”
“要說的?沒有吧……”江千裏想了一下,“或者是,‘謝謝你’?”“不客氣。”冷傾墨掛了電話。
或許是仍為第一次的相遇而心懷歉疚?還是,因為在西餐廳沒能拿出二十元而覺得丟臉?也可能兩者都不是,冷傾墨之所以提出邀約,不過是為了讓她好好照顧沈子瞳。
嗯,應該是這樣解釋沒錯了。
“江千裏,你掛上手機後的表情很微妙哦。”不知何時,沈子瞳眯著眼睛鬼鬼崇崇地看向這邊,好像剛才發生的種種,還真的一點沒有影響到她們之間的關係。
爽朗的沈子瞳,果然沒有太多小心思,這實在太好了。江千裏可不願意蕭夜望那隻死兔子打擾到她的寢室生活。
“我的表情?怎麼微妙了?”江千裏居然覺得自己非常心虛,心虛到臉紅。
“坦白交代吧,剛才打電話的是誰?你那不知所措的表情充分說明,這電話是出乎你意料的,但那個打電話的人,你並不是太討厭,說不定,還有些期待。”
“子瞳,你什麼時候改行當神婆了?”“我對於學習以外的事都挺在行的。”江千裏輕歎一口氣。
“對了,這個周末,你還去看你哥樂隊演出嗎?”“不去了,就要期末考了,我怎麼也要看看書。”
“看書……”江千裏重複著這神聖的兩個字,一點不對沈子瞳實施計劃的能力抱有期望。
“我可不是你,現在看不看書都不要緊,也就一兩分的問題。”沈子障停了一下,用懷疑的目光打量江千裏,“難道,你想去看啦?好啊,既然你有興趣,那我就舍命陪君子……”
“不了不了,你看你的書。”
冷傾墨很快發了短信過來,是奶茶店的地址。
下午電腦課,江千裏順帶查了一下公交路線,發現奶茶店就在冷傾墨的大學附近。沈子瞳曾經介紹過這所享譽全球的大學,她頗為不屑地說進去的必然都是挑燈夜讀的書呆子,而她最欽佩的表哥,是個例外。
那個意氣風發開著紅跑車,橫衝直撞的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