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手機裏除了幾條係統的短信再沒有其他。
我有些自嘲地勾了勾嘴角,祁言現在應該已經在新女人的溫柔鄉裏不可自拔了吧。
我潦草地收了收桌子,又起身去衝了個澡,回來時,手機的未讀消息接連蹦出。
是祁言的妹妹發來的微信:「你跟我哥分手了?」「你現在在哪?」「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我隻發了個「嗯」回答她的第一個問題,然後就關上了頁麵。
她被家裏保護得很好,自始至終都認為我跟祁言談的是與常人無異的戀愛。
她來過別墅,也見過我,會甜甜地喊我嫂子,也會拉著我的手跟我說:「連連,我哥真的對你不一樣,你是第一個被他帶回家的女人。」
那時候的我裝作羞澀地抿了抿嘴,內心卻沒有因為這句話掀起一絲波瀾。
他當然放心我,因為他知道我不哭不鬧,即使把我安排在身邊,也不會對他造成什麼影響。
至於祁鈺,想來應該是看到了那張報紙,以為我們起了什麼矛盾,殊不知我隻是一隻被放生了的金絲雀。
我關了手機,卻沒想到祁鈺的電話直接打了過來。
那頭的她帶著哭腔:「嫂子你快回來吧,我哥發了好大的火啊·····」
我一愣,問道:「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啊,今天我跟他一起回家,他聽王姨說你走了以後,把手邊的東西都砸了。」
「總之,你先回來吧連連······」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好,你等等。」
司機開到別墅區時,已經接近淩晨三點了,一樓卻還是燈火通明。
因為走時沒有帶走鑰匙,我隻能按了按門鈴,是王姨過來給我開的門。
她看到我時的神情十分複雜,是驚喜,又夾雜著些許為難。
祁言的聲音從後方傳來:「誰?」
我繞過王姨走了幾步,屋子裏的設施擺放得整整齊齊,一點也沒有剛被摔過的痕跡。
祁言穿著睡衣坐在沙發上,神情冷漠地看著我,「你來幹什麼。」
我遲疑地開口:「是祁鈺讓我來的......」
「夠了,」祁言打斷我,「你以為這裏還是你家?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他站起來,一步步走到我麵前,居高臨下地望著我。
「怎麼,嫌錢不夠?後悔了?」
湊近了,我才看見他衣領之下若隱若現的幾個吻痕。
那一刻,仿佛一塊石頭落地,忽略他那一連串刺人的問題,我反而輕鬆地笑了起來,我說:「知道了,我現在就走。」
然後轉身離開,還不忘順手關上了門。
我看了看手機,畫麵仍然停留在我的那句「等等」上,祁鈺沒有聯係我,我也沒有開口問。
也許是她的玩笑,或是惡作劇,不過我都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