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使相見便相思(1 / 1)

而我,在關門聲響後,摩挲著那把勺子。

那天在更衣室裏,祁言的表情像是已經知道了我對他跟於夏的誤解。

照片翻出,祁鈺的解釋,誤會解除。

按照祁言的性格,他應該等我滿懷愧疚的主動去找他,而不是約我第二天就見麵。

昨天發生的事情在我眼裏如同驚濤駭浪,可是在祁言眼中,最多不過愛意和心思被戳穿罷了。

那麼他來找我,應該像他平日裏那般幼稚又僵硬的態度。

而不是剛剛那副示弱的模樣。

他在怕嗎?

怕什麼?

還是說,他知道了些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我掏出電話,撥通了林子標的號碼。

那邊難得地響了很久才接通。

「喂?」

「祁言剛剛來找我了。」

「嗯?他跟你說什麼了。」

我皺起眉頭,直覺上認為他不該是這個反應。

「他跟我說起了喻清的事,他們認識嗎?」

那邊響起了窸窣的聲音,就在我懷疑是不是信號不好的時候,林子標的聲音傳來——

「放屁,根本不認識。」

我說:「我騙你的。」

幾乎沒有任何喘息的空檔,我又說道:「但是喻清回來了,對嗎?」

那邊沉默了。

我吸了口氣,接著問:「他在你旁邊嗎?」

沉默,無盡的沉默。

直到我聽見另一個聲音響起,熟悉的讓我幾乎要掉下眼淚。

他說:「是我,喻清。」

七年,真的太久了。

久到你我的世界人來人往,冬去春來,藍白的校服泛了黃,厚厚的試卷也脆成了薄片。

可是七年又那麼短,短到連讓我忘記一個人的聲音,都那麼難。

剛剛還能理智分析祁言跟林子標反常狀態的大腦,突然隻剩下一片空白。

幾乎是下一秒,我就掛掉了電話。

我用手肘撐著桌子,雙手捂住臉,抑製不住的號啕大哭起來。

我以為再次相遇我一定會是光鮮亮麗的出場。

我收斂了年少的張狂,他也變成了更好的模樣。

可是我發現隻要麵對喻清,我永遠都是狼狽的,連跟他道聲好的勇氣都沒有。

甚至在關於他的事情上,我的直覺永遠都那麼準確,就好像當年在晨會散了之後,上千人擁擠的操場上,我一眼就能發現他在哪。

我想見他,又不敢見他,更害怕他不願見我。

我想問問他這麼多年來過得好嗎。

你好嗎?

我盼著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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