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可待成追憶(1 / 2)

不知道用「黏」這個字眼會不會不太好。

總之林子標亦步亦趨跟著我到了咖啡店,像是生怕我跑掉一樣。

拉開門,林子標探頭探腦,「怎麼一個人都沒有?」

我翻了個白眼,「平時都是九點開門的,現在才七點。」

工作間的台子以上是玻璃,人站在外邊,裏邊的樣子一覽無餘。

我穿上了掛在牆上的圍兜,開始準備食材。

林子標撐著下巴,手肘支在台子上,隔著玻璃看我。

我被這道目光擾亂的集中不起注意力來,於是伸手敲了敲玻璃,「你要是閑得慌,就進來打兩個蛋。」

「好咧!」林子標屁顛屁顛地說。

可是筷子一拿到手,聽那敲碗的頻率我就知道事情不對。

「打雞蛋你不會嗎,打雞蛋?」

「不會呀。」

我瞪了他一眼,心裏想不通怎麼可以有人這麼理直氣壯地說不會,還笑得那麼「你要這樣……這樣子。」

我把手搭在他的手上,努力掰成正確的傾斜姿勢。

也是這個時候我才發現,原來林子標的手有那麼大,大到讓我覺得我們就是礦水瓶和養樂多的對比。

「誒對,會了嗎,你就這樣攪一一你看我幹嘛?」

我邊說邊抬頭,卻意外對上林子標略顯呆滯的眼神。

「啊,沒事。」

他倏地抽回手,又立馬轉身往外邊走,「我去外頭打,打完了再還你。」

我看著那點從耳後延伸到脖子的紅,腦子裏突然彈出了一個不合時宜的想法一他這是,害羞了?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上邊還沾著水珠,我又不解地抬頭看了看那個有些亂的背影。

所以,林子標等於,純情少男?

想到這裏,我沒忍住笑出了聲。

林子標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你笑什麼!」

我:「笑你打蛋技術真菜。」

那道身影頓了一下,大概是分不清我揶揄的到底是廚藝還是耳紅,他加快了步躲到離工作台老遠的收銀台去了。

等到林子標得意地捧著一碗蛋液伸到我麵前時,其他的料也備得差不多了。

「怎麼樣?」

我往裏瞥了一眼,認真的評價道:「雞看了都覺得死有餘辜的程度。」

我歎了口氣,接過那隻碗,「還是我來吧,你去坐著。」

「不需要我幫忙嗎?」

「求求了,消停會。」

林子標百般無賴地坐在桌子旁往這邊看,也許這次是距離遠了,沒有之前的壓感,我也能集中注意力做自己的事。

等我托著幾個不同口味的班戟和一些烤布丁送到林子標麵前時,甚至能看到那眼睛放出的光亮。

好像是吃到糖的臭屁小孩一樣。

我坐下來,有些哭笑不得,「這跟外邊的甜品店能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