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婚,當然是沒離成的,她都把話說到那個份上,還想著離婚就不是人了。
餘湛開車把時斯送回去,到了家門口,他叫住下車的時斯:“晚上,我會早點回來吃飯。”
時斯愣了一秒,立馬作出一副小女人姿態,點頭如搗蒜:“好的老公,我會乖乖等你回來。”
這話矯揉造作至極,餘湛欲言又止,最後才在時斯的深情凝望中吐出幾個字:“我先去公司了。”
進了別墅,林姨奇怪地迎上來:“少夫人,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還以為你們至少要過了中飯時間呢?”說著,朝她身後望了又望,“少爺沒和您一起回來嗎?”
時斯昨晚一夜無眠,今天一大早又經曆了一場勞心費神的苦情戲加哭戲,才從餘湛的視線範圍內解脫開來,放鬆下來後頓時困成狗,實在沒有多餘的心力跟人寒暄,甩下一句“我太累了去補個眠”就消失在樓梯拐角。
也許入戲太深,她連夢中,都在立誌做一個賢良淑德的好太太。
可這個夢做了很久,從早上九點到下午五點,時斯睡得天昏地暗,餘湛叫了好久,她才悠悠轉醒,睜開麋鹿般的眼。
窗簾將夕陽擋得嚴嚴實實,房間昏暗,隻有門口處投進的光掀起一星半點的黑色,隱約看清五官。
“餘湛?”她意識朦朧地喊了句。
“醒了?”他打開床頭暖橘色的小燈,照亮了柔和燈光下那張倦懶又乖巧的臉,他聲調輕柔,“起來吃晚飯吧。”
這一出聲她瞬間清醒:“幾點了?你、你回來了?”
她原想著他晚上回來吃飯,那她就下午做兩個菜,表示一下她的賢惠,結果……
“五點多了,聽林姨說你中飯也沒吃,睡到現在不餓嗎?”
“餓。”時斯可憐地點點頭,“但是昨晚一想到今天要去辦離婚手續,就不安地一夜沒睡好。”
“……”
餘湛神色不變,不動容也不動怒,隻說,“那現在可以安心地起來吃飯了。”
“好噠。”時斯像是受了獎勵的幼稚園小朋友,急於表現自己的聽話懂事,見餘湛起身要走,趕忙拉住,“那你等我一下哦。”
餘湛立在原地,話落的那刻,他感受到溫軟的觸感。
同時,手掌下意識掙脫開來。
兩人俱是一愣。
時斯小臉又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十分“周全”替他找好台階:“你先下去吧,我還要換個衣服。”
“嗯。”他點頭。
見人消失在門口,時斯心中喜得不行。保住婚姻和清白同等重要,既然餘湛不喜跟人有肢體接觸,那對她這個不得不委身於他的妻子來說再好不過。
畢竟,她要的隻是他的錢而已。
名存實亡,可真是個美妙的詞。
她懷著同樣美妙的心情,與她“美妙”的丈夫共進了一頓美妙的晚餐。
吃完飯,她“賢惠”地表示要幫忙洗碗,但被林姨趕了出來。在她一臉殷切下,餘湛讓她上樓去休息。
她“不得已”,隻好先回房間。
回到自己的臥室,時斯頓時覺得解放了,連空氣都是自由的氣息。舒舒服服地洗過澡,躺進柔軟的被窩裏,她睡了一天,現在正是最清醒的時刻。
餘湛進來時她正在鬥地主,對於他這次不敲門直接進來,她吃驚多過生氣。
像是沒注意到她的視線,他直接拿著睡衣進了浴室,很快,嘩嘩的水聲傳來。
時斯:“?!!!”
她頓時坐直了身體,對他突如其來的領地侵犯感到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