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亦初的身體本能反應的極快,下意識的就偏過了頭去,伸出手擋住了自己的臉。
安婉清的嘴唇就親到了他的手掌心。
兩人身體俱是一僵。
安婉清是因為沒親到嘴唇的震驚,而陸亦初又是因為不適應。
安婉清彈了開來,抿了抿嘴唇。
陸亦初見她離開,便放下了手,手掌心上有著明顯的口紅痕跡,他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掏出手帕擦拭掉。
安婉清看著他慢條斯理的擦著他手掌裏他留下的唇印,心裏五味雜陳。
“下次別這樣了,我不喜歡。”陸亦初淡淡的道。
“為什麼不可以?我是你的未婚妻!”安婉清眼眶有些紅。
“……”陸亦初沉默了一會兒,“隻是別這麼突然。”
是的,她是他的未婚妻,還是他深愛了這麼多年的婉婉,他怎麼可能會拒絕了她的親吻呢?
想到這,陸亦初抿了抿嘴唇道:“走吧,明天請你吃好吃的行不行?”
安婉清見他態度軟了下來,想想的確也是自己突然襲擊才導致了這樣,便高傲的道:“那明天要你來我家接我。”
“好。”陸亦初點點頭。
安婉清這才笑了開來,仿佛剛才的一切都不曾發生過。
兩人繼續朝前走著,隻是安婉清一直都很規矩了。
……
蘇晚晚嘴巴裏咬著一根白毛巾,全身都冒著冷汗,頭發都快被汗水浸濕了。
“姑娘,要不我們還是給你打麻藥吧,你還能堅持的住嗎?”護士在一旁心疼的幫她擦著汗。
蘇晚晚隻是點頭,朝她握了握拳,示意還可以撐住。
護士歎著氣,也沒有再說什麼了。
這個姑娘真是她見過的最勇敢的一個姑娘了。
明明這個毒素這麼猛烈,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已經侵襲到了她的內髒,疼得她直打顫,可她還不肯用麻藥,強撐著做手術。
“姑娘再忍忍,就快結束了。”醫生也道,終於她快速的縫好了最後一針,鬆了口氣,“姑娘,結束了。”
感受到蘇晚晚的身體鬆了下來,隻是細微的顫抖著。
護士又上來幫她擦著汗水。
“這傷害來得太猝不及防了。”醫生道,“這到底是什麼毒素?提也提不出來……”
蘇晚晚隻是精神一鬆,就暈了過去。
蘇晚晚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夜裏了。
傷口還在隱隱作痛,可她居然也沒覺得有多痛,可能是因為之前經曆過的痛苦和這個相比起來,這個頂多隻能算是蚊子叮咬一般的疼痛吧。
痛一點好,越痛,她就越能忘掉他。
可是眼前陸亦初的臉卻越發清晰。
是為了更深刻的記住他還是為了忘掉他?
她自己都搞不懂自己了。
“晚晚?”顧恒城的聲音低低的響起,她這才發現原來身邊有個人。
蘇晚晚連忙轉頭看去:“恒城。”
“你醒了?還痛嗎?覺得怎麼樣?”顧恒城扭開了床頭昏黃的小燈,蘇晚晚極快的適應了這燈光,朝他笑了笑。
“我沒事。”蘇晚晚道。
顧恒城見她沒事,心下鬆了不少,可又想起她居然沒打麻藥的事,一股怒火猛地就竄了起來:“簡直胡鬧!”
“我,我怎麼了……”蘇晚晚有些嚇到了。
“你怎麼能不打麻藥?你在任性什麼?你以為做手術是鬧著玩的嗎?你……”顧恒城急急的道,可看到她含笑的眼眸,卻怎麼也不忍心數落下去了,“你笑什麼……”
“我在想,有人關心我真好。”蘇晚晚笑道,“恒城你放心吧,我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的。”
“下不為例了。”顧恒城沒了脾氣,“你不知道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有多震驚,我真恨不得把你搖醒。”
蘇晚晚吐了吐舌頭。
經曆過這樣的疼痛,她好像也明白了些什麼。
她不知道她剩下的日子還會有多少,可是,在死神降臨之前,還是讓她好好的,認真的活下去吧。
至少她不能再讓恒城失望了,也不能讓他擔憂。
“晚晚,我們結婚吧?”顧恒城突然握住了她的手。
蘇晚晚震驚的看著手上多出來的他的那隻手,又看了看他的眼眸,見他眼裏一片認真,顫抖著聲音問:“你瘋了嗎?”
“我沒瘋,我想和你結婚,我想給你一個家。”顧恒城沒有什麼時候比此刻更堅定自己的心意的了。
他想名正言順的保護她。
“恒城,我這副身子,什麼都給不了你。”蘇晚晚歎氣道,“我已經是……”
“你不是。”顧恒城的眼睛亮亮的,“你永遠都是我的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