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已被她發現,江佑南便也不再躲閃,大大方方的走上前,揶揄的說:“就知道你跟我有默契。”
他在試圖緩解司徒雅惡劣的心情,想要營造出一個輕鬆的氣氛。
“是你做的吧?”司徒雅淡淡的問。
“什麼?”江佑南佯裝無知。
“我們能順利的出來,別告訴我,跟你沒有一點關係。”
江佑南笑了:“什麼都不瞞不過你的火眼金睛。”
司徒雅應證了心中的感知,踢了踢腳下的小石子,自嘲的說:“有個當官的爹就是好。”
“要真覺得好那就嫁給我吧,這樣我爹就成你爹了,你就不用羨慕我了。”
“不覺得我現在這個樣子開玩笑有點過分嗎?”
江佑南斂起臉上戲謔的表情,忽爾一本正經的說:“為什麼要讓自己活得這樣狼狽?你完全可以選擇另一種生活。”
司徒雅低頭往前走,並不回答他的問題。
“想不想離開?”
她突然怔住,抬頭茫然的問:“什麼意思?”
“學校有個進修的名額,到法國巴黎,為期兩年。”
法國巴黎……曾經她最向往的國家,如今這個機會擺在她麵前,她竟是這樣的彷徨。
“你會把機會給我?”她覺得不太可能。
“於私我確實不想給你,但是於公你是我們學校的模範老師,給你理所應當,更重要的是,我不想看到你再這樣生活下去。”
“我現在生活的挺好的。”
“真的挺好嗎?被自己丈夫的前妻當著自己學生的麵潑番茄醬,這樣的生活,你真的覺得挺好?”
江佑南的逼問把司徒雅的處境顯得更加可憐了,她半真半假道:“如果我真的去了巴黎,很可能會留在那裏永遠不回來了,你的心意將付諸東流。”
“不是沒想過這樣的結果,所以才一直掙紮要不要告訴你,但是現在我已經想好了,如果你不回來,那我就祝福你,當然,如果你回來,我也會一直等你。”
司徒雅聽了他這樣的話,心裏就像打翻了五味瓶,惆悵萬千,以前她不能理解江佑南的感情,可是現在因為上官馳,她卻是能理解了。
“我考慮一下。”
“好,考慮好了隨時跟我說。”
司徒雅點點頭,輕道一聲:“謝謝。”
揣著滿腹的心事回到家,所幸的是公婆都不在,樓下客廳空無一人,她慢悠悠的上樓,看到書房的燈亮著,並沒有走進去,而是直接進了臥室。
也許是聽到了她的腳步聲,上官馳從書房裏出來,司徒雅已經進了浴室。
他敲敲門:“回來了?”
站在花灑下,她低低的應一聲:“恩。”
“怎麼回來這麼晚?晚飯吃了嗎?”
“吃了。”
上官馳沒聽出她聲音的異常,便又重返回書房工作去了,過了大概半小時,約摸著她洗的差不多了,他才結束工作回到房間,正碰上司徒雅從浴室裏出來。
“你哭了?”
他一眼看出了她眼角哭過的痕跡,詫異的按住她肩膀:“誰惹你了?”
司徒雅怔怔的望著他,很想說,是你,就是你,除了你,誰現在都沒有辦法讓我傷心,可是她卻說不出口,隻是輕輕的拿開他的手,疲憊的說一句:“我累了,現在什麼也不想說。”
上官馳後來進浴室洗澡,發現地上扔著的被司徒雅忘記收起來的髒衣服,才預感到她可能是受了什麼委屈,他怔怔的望著手中被染滿了番茄醬的衣服,突然起身來到她的密室門前,重重敲門,門開了一條縫,司徒雅隔著門縫問:“幹嗎?”
“你的衣服怎麼了?”
司徒雅沉默了一下,如實說:“你前妻的傑作。”
“付阮阮又找你麻煩了?”
“不然你以為呢?”
她關了門,不想再與他談論這個話題,上官馳握著手中的衣服,慢慢擰成了一團。
第二天,又是驚心動魄的一天,先是昨晚那幾個學生的家長跑到學校來理論,江佑南身為校長,自然是想方設法安撫他們,好不容易將他們安撫好,不速之客付阮阮卻又來了,她在辦公室裏揚言要見司徒雅,司徒雅正在上課,林愛跑去給她通風報信,讓她先躲一下,她皺了皺眉後,毅然回到了辦公室。
“你又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