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賓館裏出來,蘇子諾又化了之前的妝容,匆匆的去了商場買了些東西之後回到換衣服的地方換回出門時的樣子,這才安心的回了戰家。
大廳的沙發上,男人一臉的陰霾的坐著,蘇子諾一進門,就感受到了不善的氣息。
她強迫自己鎮定。
今天的一切做的都十分的隱秘,隻要給她機會帶走哎嗨,然後把那些照片公布出去,那麼她就算是和戰家徹底的劃清界限了。
蘇子諾硬著頭皮朝著戰天爵看去,男人身後,賀炎站的筆直,看到蘇子諾的眼神帶著一抹探究。
蘇子諾見狀,心裏鬆了下來,更加肯定他們跟丟了自己。
簡單的打了個招呼,蘇子諾沒有多做停留,直接上了樓。
剛打開門進到房間,身後傳來一身低沉的嗓音:“去了哪裏?”
蘇子諾一驚,手裏的購物袋直接散落在地上,裏麵的東西也跟著散了一地。
男人眼睛掃了一眼地麵,視線觸及道一條深色的男士領帶時停頓了幾秒,接著不著聲色的移開。
蘇子諾蹲下身子將東西一一的收起來。
“沒什麼,就是一些衣服和哎嗨的鞋子,哎嗨現在正是長個子的時候,鞋子衣服小的太快。”蘇子諾淡淡的說道。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沒有一絲的埋怨,簡單的就像是一個妻子在跟丈夫討論孩子的成長問題。
手剛落到一雙男童的橙黃色衛衣上,另一隻手忽然出現,更快一步的撿了起來,遞給她。
蘇子諾微頓了一下,接過道了一聲謝。
空間裏頓時彌漫著一種尷尬的氣氛,蘇子諾收好了東西,半晌之後才猶豫著拿了那條領帶伸向戰天爵的麵前。
“這個,送給你,我們結婚這麼多年我也從來沒有送過你什麼東西,雖然不是什麼奢侈的品牌。”
蘇子諾說著,抬起眼睛看向麵前的男人。
男人高大的身軀微微一怔,剛想拒絕,就看到蘇子諾幹淨的不含一絲雜誌的眼睛裏滿是真誠。
轉而想到,這些年他對蘇子諾母子一直不聞不問,每一次過節或者紀念日,聽說她都會準備很多東西,其中不少也是給他的,但是他從來沒有回來過。
等到戰天爵反映過來的時候,已經鬼使神差的接過了那條領帶。
再想拒絕似乎就有些過分了。
一張冷臉有些稍微的變化,戰天爵難得的開口:“早點休息。”
然後大步匆匆離開。
他一走,蘇子諾頓時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坐在地上,看了一眼那條隨手在街邊買的領帶,她的心裏一陣僥幸。
戰天爵這麼敏感多疑的男人,如果她不做點什麼轉移他的注意力,那麼從今往後她隻怕會過得更加的兢兢戰戰。
好在這張感情牌打出去他也沒有無動於衷。
書房裏,男人修長的手指緊緊的捏著那條領帶,不算好的布料上,似乎還殘留著那個女人的溫度。
戰天爵腦海裏忽然閃現蘇子諾那張幹淨的小臉,心驀的一下像是被蜇了一樣。
忽然一道不適時宜的鈴聲響了起來,男人銳利的眼神掃了一眼屏幕,一隻手拿起手機接通。
“天爵,還在工作嗎?”女人柔弱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過來,男人周遭圍繞的冰冷氣息瞬間升了幾個度。
“嗯。”
隻是簡單的一個嗯字,但也能感覺出足夠的耐心。
薄悠羽心裏一喜,自從在戰家老宅蘇子諾那個女人替他擋了那一下之後,他的態度就開始變的有些不易琢磨。
這幾日薄悠羽都強按住想要找他的衝動等著戰天爵自己過來認錯,但是沒想到她一個電話都沒有等到。
這才忍不住先打了過去,好在戰天爵的態度還算好。
“蘇小姐的傷還好嗎?”薄悠羽語氣有些擔心。
“還好。”
一提到蘇子諾,戰天爵的態度又開始變的不冷不熱,薄悠羽心情大好,但是嘴裏卻道:“都怪我,那天我不應該一時沉不住氣跟你一起去的,我多想爺爺那一下打在我的頭上,多想受傷的是我。”
薄悠羽說著,聲音裏開始帶著點哭腔。
男人一手摸著粗糙質地的領帶,落在上麵的眼神柔軟了些許,對著電話說道:“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
薄悠羽還以為這是戰天爵對她的承諾,頓時喜笑顏開:“天爵,我買了明天的電影票,我們明天一起去看電影好不好?像以前一樣?”
戰天爵聞言,微微皺了皺眉頭,半晌之後還是淡淡的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