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將自己的手指抽開,又不怕會驚擾到她的睡眠,隻感覺腰側有個軟綿綿的東西。
戰勳爵疑惑的將被子掀開,巴掌大的包子臉側壓在他腰上,未張開的麵容已然能夠看得出精致,似乎夢到什麼嘴巴有些嘟起,口水流了他一腰。
“……”
戰勳爵一臉黑線,想要挪開那還在流口水的小家夥,下一秒胳膊就被纏上,哎嗨吧唧吧唧嘴,完全把他的手指當成東西在磨。
正當他想要賣力抽回去的時候,一直爬在床邊的蘇子諾手指微微動了動。
下一秒眯著眼睛將頭抬起,臉皺成一塊,恰好跟戰勳爵對上眼。
四目相對,兩人先是沉默兩秒,隨後蘇子諾跟撞上瘟神似得猛的從椅子上站起來。
“你終於醒了!”蘇子諾眼裏的擔憂讓戰勳爵比較舒服。
很快,蘇子諾給她量體溫,給他測脈搏,查看瞳孔顏色,戰勳爵的體質驚人,果然已經完全恢複。蘇子諾這才完全放下心來。
“已經沒事了。”蘇子諾收拾一應醫用品:“現在,你該離開我的房間了。”
戰勳爵臉上一抹模糊的柔和,頓時被冷淩冰寒代替。
這個女人在自己一醒過來,就趕自己離開?
蘇子諾感覺到男人從一開始薄涼的態度到最後的寒氣逼人,不由得後退了一步保持安全距離,安靜的看著他。
“這是我的房間,你昨天在我房間睡著了。”蘇子諾昨天沒休息好,白皙的小臉浮著蒼白,但還是解釋:“現在你沒事了,快點回自己房間,我要休息。”
因為戰勳爵比她預計清醒的時間已經延遲了5個小時,蘇子諾後半夜幾乎不敢睡,查看了一次又一次。
蘇子諾也沒想到昨天戰勳爵有過毫無察覺的中招,對於戰勳爵的遲遲不醒非常訝異,生怕戰勳爵有什麼意外情況。還好戰勳爵雖然遲遲不醒,但是各項狀況都在好轉,逐步穩健恢複。但是盡管這樣,蘇子諾也是到了天亮實在撐不下去才合眼。
蘇子諾本來就宿醉的疲倦沒有壓下去,又熬了一夜,感覺站起來都暈乎,口氣直接進重點。而且蘇子諾認為,他應該比她更不想把關係變得複雜。
戰勳爵的眸色深涼的盯著蘇子諾,薄唇緊抿。
一側還正淌著口水的小家夥陡然間驚醒,茫然的四處打量後,發現到身側散發涼意的發源體,騰地一下從床上蹦起來。
“媽咪,你怎麽沒叫我!我才不要跟戰二待在一張床上!”
小家夥赤著腳跑到地上,最後又連帶著戰勳爵後麵的小熊一起‘私奔’到蘇子諾的身後,兩人用著同仇敵愾的目光瞪著他。
還有一隻葡萄眼的小熊。
戰勳爵看著這一大一小,見他好似洪水野獸,臉色冷凝到極點,原本溫馨的畫麵被兩人揮的一幹二淨。
蘇子諾被戰勳爵陰冷的麵容驚了一跳,心裏發暗,戰勳爵怕死討厭哎嗨的無理取鬧,可是明明哎嗨昨天夜裏是緊張戰勳爵的。
蘇子諾暗暗歎了一口氣:“你……真的可以離開了!”
“誰準許戰家的女人可以把自己的丈夫趕出房間?”
“哢——”一直關閉的門突然打開,三人的視線直接落在門口處。
迎麵而來的是自家老爺子震怒的表情,拄著拐杖,上了年紀身軀依舊提拔,後麵還跟著麵色尷尬的秦嬸。
蘇子諾直接摟著哎嗨僵在原地,老爺子麵色嚴厲,雖然拄著拐杖,但是拐杖在他手裏,更像是權威的象征:“我看你今天是要趕誰出去?”
“爺爺……您誤會了……”
至今蘇子諾還有些改不了口,總歸喊老爺子爺爺,最主要如今節骨眼上他怕是誤會了,她再撇清關係無疑是火上澆油。
“誤會?”老爺子冷哼一聲:“勳爵身體強健很少生病,作為妻子,沒有照顧好自己的男人讓他倒下已經是你的失職,而且你本身是一名醫生,他生病了你卻把他往外推,你說我誤會了什麼?”
老爺子的聲音洪亮而嚴厲,壓迫的氣勢跟戰勳爵如出一轍,容不得任何人置喙。
老爺子呼風喚雨了一輩子,現在都提倡那女平等,但是在老爺子的觀念裏,女人的最大職責就是照顧好自己的男人。
“沒有……爺爺你真的誤會了,我沒有想要不照顧爵少……”
蘇子諾有些著急,一直給坐在床上的戰勳爵使眼色。蘇子諾不怕戰老爺子,人說無欲則剛,蘇子諾對於老爺子從來無所求,隻是一直把老爺子作為自己的長輩,老人家多少要哄著,蘇子諾的個性也不會忤逆長輩。
現在隻有讓戰勳爵跟老爺子解釋,她還記得戰勳爵為了薄悠羽,寧願領軍鞭也不肯退讓的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