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李博明也露出了瞳孔收縮的反應。
戰勳爵做出了這樣的決定,用自己數十年訓練反複受測試的強悍身軀,同時保下兩個女人的安然無恙。
梁靳西病房。
禮貌的敲門聲響起。
病房內,梁靳西聞聲枯槁的手趕緊摸了一把臉上的眼淚,慌張的將手中的照片放進一張泛黃了的手帕中,小心翼翼的折疊好塞進胸口的位置,接著緩和了一下情緒才輕輕的開口:“進來。”
蘇子諾一手控製著輪椅,推門而入,“師傅。”
看到進來的人,梁靳西有些不滿的板著臉:“你怎麼不好好休息,又跑過來幹什麼?”
梁靳西已經從其他醫生那裏聽說了薄悠羽感染病毒事情,隻不過那些人怕刺激道梁靳西,並沒有將蘇子諾刻意給薄悠羽下毒的事情說給他聽。
蘇子諾露出一抹笑:“我這不是怕您一個人在這悶的很,過來給你解悶的啊。”
梁靳西瞪了她一眼,別人她不知道,但是他最喜愛的小徒弟的心思他能不清楚嗎?
“出了那麼大的事情還能貧的也就隻有你了,你就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安危?”要是戰勳爵那小子真的硬要蘇子諾抽血的話,恐怕就是整個聖米倫的高層都出麵也攔不住。
蘇子諾眼神暗了暗,但僅是一秒就恢複了清明,眸子裏帶著一抹壞笑挪到梁靳西的床前。
“比起這個,我更想知道您到底更中意哪個徒弟呢?”
梁靳西虎著臉,“你這個小丫頭倒是精明,趁著悠羽不在就跑過來爭寵了是吧?”
“我用爭嗎?師傅你明明就很寵我啊。”蘇子諾眨了眨眼。
梁靳西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不知該哭該笑,兩個人都是他一手帶出來的徒弟。
雖然薄悠羽有時候做事偏激了一點,可他也沒法忍心看著她去死……
“你這個臭丫頭,不舍得為難戰家小子跑來為難我了是吧?”梁靳西無奈的罵道。
蘇子諾頓了頓,收了臉上的笑意。
“師傅……”她其實並不是要為難誰,而是有比這件事情更重要的事情想要告訴梁靳西,至少他是目前為止她唯一可信人的人。
這也是為什麼之前當著簿伯山和李博明在的時候,她沒有說出口的原因。
蘇子諾凝眉:“我懷疑李亞旭病變這件事情有人從中搞鬼。”
她蘇醒之後特意去找過李亞旭的病例單,雖然確認李亞旭隻是在原有的基礎上發生了病變,但有很多細節上的東西都說不通,不知道是她學術有限的為題,還是真的出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梁靳西沒想到蘇子諾竟然也會發現這件事情的怪異之處,連帶著整張臉上都精神了一些。
坐直身體:“你是怎麼發現的?”
蘇子諾眨了眨眼,梁靳西問的是你是怎麼發現的,而不是這是怎麼回事,就證明他也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
皺眉說道:“我昏迷之前是研究出了治療方案,雖然當時已經和我最後一次檢查李亞旭的時間相隔了三天,可是我推算過,以李亞旭當時的情況,至少一周以內是不會有什麼特別大的變故的,可李師兄說,李亞旭是在我染病就死亡了,而我當時的治療方案放在薄悠羽身上並不適用。”
梁靳西看著麵前的蘇子諾,震驚的眼神像是透過她看另一個人一樣。
“師傅,師傅?”蘇子諾抬手在他的麵前晃了晃。
梁靳西緩緩的回過神,眼睛裏閃爍著一片淚花。
蘇子諾一下子慌了,完了,把老爺子給弄哭了。
“您別哭啊,別哭,我不是真的讓你在我和薄悠羽之間做選擇的,我剛才隻是開玩笑的,”
梁靳西一把揮開擋在前麵的蘇子諾的手,欣慰的罵道:“臭丫頭,敢拿老頭子我開涮。”
蘇子諾嘿嘿笑道:“我這不是活躍氣氛嘛。”
自從出事以來到現在,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每一件都足夠讓人身心俱疲,而且她也怕自己頹靡下去,會讓梁靳西擔心。
“這些問題你分析的很對。”梁靳西深吸了一口氣,“正是因為李亞旭最後一次病變連我都沒有意料到,所以才會著了道。”
蘇子諾有些不解:“可是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們感染了病毒死了,對他們有什麼好處?”
她一開始也懷疑過是戰勳爵的死敵下的黑手,目的是除掉他的屬下,斬了他的左膀右臂,順帶著讓戰勳爵所在意的人都死在這裏。
可轉念就被她全盤否定了。
且不說聖米倫研究院管理的有多嚴格,能進入這所研究院的也都是梁靳西信得過的人,外人是絕對沒有機會進來的,而且李亞旭病變是發生在研究院封院以後。
這樣一想,蘇子諾就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是他們這批人裏,有人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