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蘇子諾一腳踹下去就後悔了,戰勳爵多麼淩厲倨傲的人,怎麼會容忍被女人踹下去,就算蘇子諾把他踹下去的是自己的床,蘇子諾也忍不住的心虛。
誰知道他隻是看了她一眼,一步跨上床把蘇子諾擁住,肩頭自然隆起的堅硬肌肉把蘇子諾咯得生疼。
蘇子諾瞬間回神,猛的一低頭逃過她的魔掌,接著往門口跑去。
“啪”一聲,門外走廊的燈被打開,哎嗨穿著一身卡通睡衣揉著眼睛站在門口。
看到哎嗨,蘇子諾心裏一喜,剛要過去抱他,誰知道小家夥的表情簡直和戰勳爵如出一轍,無奈又透著包容。
“戰二,媽咪又犯病了嗎?”
蘇子諾伸出去的手石化在原地,什,什麼意思?
“交給我,你回房間。”
戰勳爵長腿一邁從床上下來,動作還算溫柔的彎腰將蘇子諾抱在了懷裏。
哎嗨點了點頭,就赤著小胖腳什麼都沒說,朝著另外一間房間走去。
蘇子諾全程屬於懵逼狀態,為什麼覺得一覺醒來之後整個世界都變成了她不認識的樣子了?還是她在做夢?
蘇子諾動了動手指,指尖綁的整齊的創可貼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的手怎麼了?為什麼會受傷?
她隻記得老師的葬禮之後她就經常做惡夢,一個人在書房裏看錄像帶和手劄,為什麼一覺醒來,什麼都變了。
男人緊繃著下顎,拉過被子蓋在她的身上,蘇子諾很警覺的一縮,戰勳爵後退一步:“睡吧,我不上去。”
蘇子諾半驚半疑的躺下,戰勳爵隻穿了一件軍製白背心,身上流暢性感的肌肉在微弱的光線下,起伏出漂亮的陰影,初秋的夜裏已經有些涼了,戰勳爵雙手抱胸,像是一座山峰。
“你,你不用看著我,我沒事。”蘇子諾還是驚疑不定,但是她能看出戰勳爵在關心。
黑暗裏傳來一聲不輕不重的”嗯”一聲。
蘇子諾知道躲了,不像狂犬病一樣向他衝上來,戰勳爵就知道她沒事了。
“我真的沒生病。”在被窩裏的蘇子諾很快試了試自己的體溫,又壓了壓自己的脈搏,確認自己沒事,在被子裏悶悶的出聲。
“我想照顧你。”
蘇子諾頓時就在被子裏不敢動了,這是什麼鬼?
戰勳爵知道這個時候說這個不合時宜,但是低沉篤定的聲音依然從黑暗中傳開:“我想一直照顧你。”
不是她病了,是戰勳爵病了吧,蘇子諾頓時每個細胞都僵硬!
“我會給你時間適應,但是不會太久。”戰勳爵給蘇子諾拉好被子。
五分鍾以後,蘇子諾實在客串不了定海神針,渾身發抖的抱緊被子轉了一個身:“我病了,腦子不清楚。”
蘇子諾本來難過的腦袋要裂開,現在要逼著承認自己有病,蘇子諾覺得大概自己是最悲催的病人了。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蘇子諾再次沉入睡眠的時候,冷汗不再泌出,不可遏製的顫抖也停了下來,蘇子諾進入了梁靳西離世後第一個睡夢,而不是昏睡。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蘇子諾的房間已經沒有了戰勳爵。
蘇子諾理所當然認為他已經離開了,但是讓蘇子諾沒有想到的是,他不但沒走,還和哎嗨一起在廚房裏搗鼓著什麼。
蘇子諾被哎嗨的聲音吵醒,穿著一雙家居鞋從臥室裏走出來,一出走廊,就看到哎嗨坐在桌子旁手裏端著一個大碗在攪拌麵粉,一邊指揮戰勳爵。
“媽咪說這麼多麵粉要放兩個雞蛋,你拿兩個雞蛋過來。”哎嗨儼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樣讓戰勳爵去拿雞蛋。
男人臉色僵了僵,目光掃過蘇子諾,照做。
剛把雞蛋拿回來,哎嗨也看到蘇子諾,一大一小兩張相似的臉立刻一怔。
“媽咪乖,哎嗨和戰二在給你做蛋糕吃,你先自己玩一會。”
對於哎嗨這副哄孩子一樣的語氣蘇子諾簡直不能好。
“她沒事了。”男人的手一邊在麵團裏攪合,一邊聲音低沉的說。
哎嗨的表情瞬間亮了起來,手上滿手麵粉,就要向蘇子諾跑過來。
“我,我有事!”蘇子諾幾乎果斷的說。
沒事就要直麵戰勳爵半夜發瘋的事,蘇子諾現在實在沒有精力。
哎嗨興奮的表情有些蔫兒,但是很快給自己打氣:“但是媽咪沒關係,戰二說了,就算媽咪一直沒有好,我跟戰二也會一輩子保護你。”
蘇子諾瞪大了眼睛,為什麼哎嗨和戰勳爵能相處的這麼融洽?她記得以前這兩個人隻要碰到一起必定是吹胡子瞪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