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明明離小區那麼進,可是這一刻,蘇子諾卻覺得在車上待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好不容易下車,甩上車門,蘇子諾轉身就走,身後男人幾個箭步追了上去,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戰勳爵你夠了!”蘇子諾怒吼一聲。
她猛的回頭,眼底蓄滿了淚,“要是你覺得哎嗨待在我的身邊不安全,我可以把他送回龍堡,行不行?”
對,哎嗨在她身邊,已經不安全,他身上存在抗體注定了他受到戰家的嚴密保護才最安全,她不是想不到。
“你的目的,不是為了薄悠羽就是為了哎嗨,我寧願你像是過去五年一樣絕情,不要像是這樣對我不戰屈人之兵。你……唔……”
戰勳爵忽然俯下身,深凝的瞳孔幽暗的凝視著她的臉,急切又帶著點粗魯的吻瞬間席卷了蘇子諾的神經。
愣了一秒,蘇子諾用力的推他,指尖劃過軍裝的衣料摩擦出一陣難聽的聲音,男人的雙手卻像是鐵鉗一樣緊緊的箍住她的雙臂,強勢又霸道的宣布著屬於他的主權。
蘇子諾心中一澀,他這樣算什麼?狠狠的張嘴又要了回去,血腥的氣息瞬間彌漫了唇齒間。
戰勳爵森眸一暗,許久之後才緩下動作慢慢的鬆開她,“這就是你想知道的答案。”
轟一下,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腦海中爆炸了一樣,蘇子諾不確定是不是今晚的風太大,所以她產生幻聽了。
“你,你什麼意思。”
“我……”
一陣不合時宜的電話聲響起,戰勳爵低咒了一聲拿起接通手機,電話那邊賀炎聲音略有些急切,蘇子諾沒聽清到底說了什麼,緊接著那邊傳來一陣忙音,戰勳爵狠狠的握了一下拳頭,不甘心的鬆開。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蘇子諾,“等我回來。”
蘇子諾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就看到戰勳爵雷厲風行的上了車,軍用悍馬急速的駛離小區。
她站在原地很久很久,手指無意識的觸碰自己的嘴唇,仿佛上麵還殘留著屬於那個人的溫度……
回到家,哎嗨明明很困了,但是堅持在蘇子諾麵前跟前跟後,生怕蘇子諾有什麼問題。
“哎嗨,媽咪沒事,病好了。”直到蘇子諾對哎嗨再三保證,哎嗨才撐著直打架的眼皮回到房間睡覺。
蘇子諾去洗手間洗漱,她看著鏡子中自己那張臉,腦海裏忽然閃過那副血腥的畫麵,她猛的撇開頭,捧了幾捧水澆在臉上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每一次隻要一徹底的安靜下來,她的腦袋就不受控製的去回想那時候的畫麵,每當她看到鏡子中自己那張臉,就會想起所有的罪惡都是因為她而起。
吹幹了頭發,蘇子諾悄悄的上了床,哎嗨已經陷入沉睡了,她溫柔的伸手摸著小家夥的腦袋,在額頭落下一吻。
以前堅定的想要把哎嗨留在身邊,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起,她開始害怕,害怕萬一有一天,那群人真的發現了哎嗨的存在……
寂靜的房間裏,刺耳的手機鈴聲一次比一次響,蘇子諾猛的從睡夢中醒來,幹涸的喉嚨讓她一度覺得有些窒息,噩夢,又是噩夢,視線放到桌子上不斷震動的手機上,她長出了一口氣,看了一眼時間皺眉,淩晨三點多,誰這麼晚了給她打電話?
“喂。”
“戰少將出事了。”
蘇子諾幾乎是一瞬間就清醒了過來,握住手機的手止不住顫抖,不,不會的,他們才分開沒多久,戰勳爵走的時候還好好的,他還告訴她讓他等他回來,會跟她說清楚,怎麼可能會出事。
“他,他現在在哪裏?”
那邊傳來李博明異常沉重的聲音:“附屬醫院急救室,祁陽已經進去了。”
蘇子諾心裏咯噔一下,快速的下床,“我現在就過去。”
祁陽……那就證明戰勳爵是傷在了腦部。腦部,幹細胞提取手術,最受影響的,就是戰勳的腦部,如果再一次受傷,位置稍微刁鑽一點。
蘇子諾滿腦子都是急救室,急救室在回響。
不能,萬一戰勳爵真的有什麼事,能救他的隻有她。
“你求我啊,你求我我就救你啊……”蘇子諾的腦海裏突然響起自己醉醺醺的話語,對,自從戰勳爵進行了幹細胞提取手術以後,蘇子諾就沒有一天停止對幹細胞恢複的診療探究。
她會醉醺醺的說出那番話,也是心裏潛意識的外現,從頭到尾,她從來不能對他的損傷無動於衷。但是,她沒想過,強悍的戰勳爵,卻沒有給她足夠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