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薄悠羽眼中的得意簡直要噴薄而出!
隻要她重新站在戰勳爵的身後,再也沒有人敢輕視她,這些天發生的變故會被人永遠淡忘,她的職業生涯也不會因為紅頂醫療的頹敗而終止。
戰勳爵一定能為她提供最好的環境,比聖米倫還要好一千倍一萬倍。
“戰上將,就要出現在我們的視線!”
客廳的電視裏,主持人激動的聲音幾乎響徹整間出租房。
漆黑的房間中,隻有這一點電視的光亮,顯得十分昏暗。而客廳的地毯上鋪滿了蘇子諾雜七雜八十分瑣碎的物品。她盤腿坐在地毯上,一件一件整理好,然後放到旁邊的行李箱中。
偶爾想起來,才抬頭看一眼電視。
忽然之間,電視轉播的畫麵讓她猛然一怔。她目不轉睛地看著出機口那個光鮮亮麗笑意盈盈的女人,那神采飛揚的模樣,就差把全世界的幸福都寫在臉上。
腦海中驀然蹦出一年前的那副幾乎一模一樣的畫麵。
隻不過,上次在機艙門口等待的是戰勳爵,這次換成了薄悠羽。
她還是那個無關的人。
如果要說不同,隻能說,這一次自己走。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原點,她的感情依然隻能一敗塗地。
她怔然地看著行李箱,沒想到這次竟然又從戰勳爵的身邊落荒而逃。
不同的是,她如今已經得到了世界的認可。聖米倫如今重獲新生,她即便換了一個地方也可以很好的生存,也可以找到優秀的醫院就職,也能給哎嗨一個優越的環境和美好的前程。
她終於可以……安心的一個人來照顧哎嗨。
想到這裏,她將行李箱扣好,緩慢站起身,環顧這個曾經跟戰勳爵有過短暫交集的房間。
然後,蘇子諾皺了皺眉,她猛然發現,不長的時間,但是戰勳爵竟然已經在這間不大的出租屋中,留下了不少痕跡。
她還記得自己剛離開龍堡的時候明明任何有關戰勳爵的東西都沒帶在身邊,
癡戀他五年可是龍堡的五年中沒有獲得任何紀念。搬出來這才一年,生活卻已經被這個男人覆蓋地徹徹底底。
蘇子諾隨手拿起擺在電視櫃上的相框。
“戰二你過來快過來,我和媽咪已經等了很久了。”
照片定格在遊樂場的摩天輪下麵,哎嗨笑容燦爛,自己則是一臉的無奈,其實她記得,她把帶著太陽卡通帽又扣著卡通墨鏡的高大男人看了又看。
當時她說要帶哎嗨去遊樂場,戰勳爵不知道為什麼非要跟著,蘇子諾不敢想象戰勳爵一身淩厲像是沙丁魚一樣擠在遊樂場的樣子。
但是最後蘇子諾隻記得,戰勳爵全程麵無表情帶著哎嗨體驗各種她看都不敢看的遊樂項目的樣子。
她含著笑看著照片裏有些別扭的一家三口,幹脆將相框扣在電視櫃上,又捏著抹布將家具一寸一寸擦過去。
忽然,她在茶幾的夾縫裏看到一枚硬幣。
小小的,已經蒙上了灰塵,她將硬幣拿了出來,有些迷惑。
“喂,你非得跟著我幹什麼?”
“我沒車,當然要坐你的車。”
“給你一塊錢,你還是去坐公交吧。”
她費勁巴拉地從包角落裏扣到一塊錢丟給戰勳爵。
那是自己恨不得把戰勳爵趕走的時候。
然而,隻是一個轉身就聽到後麵的男人:“錢掉了,找不到。”
想到這裏,蘇子諾忽然笑了出來,現在,他找到了。
將硬幣放到抽屜裏,她站起身去了衛生間。
洗漱台上兩大一小三個牙刷缸親切的依偎在一起,卡哇伊的圖案彰顯出來這才是一家三口。
這時戰勳爵全程一臉嚴肅,由哎嗨一臉堅持非要塞到這裏的,並強行把她和戰勳爵之前的牙刷缸丟掉。
“你實在不習慣,我給你換吧。”那個時候,蘇子諾都不忍心了。她實在不敢想象戰勳爵端著海豚漱口杯的樣子。
“嗯……”戰勳爵冷淡的聲音響起,男人接著說:“我要獅子的!”
蘇子諾好笑地搖搖頭,將自己和哎嗨的牙刷缸收起,把戰勳爵那一個海藍色的孤零零地留在上麵,小海豚圖案看起來孤單極了。
她的笑意漸漸斂去,定定地看了一會兒,又把一大一小兩個牙刷缸放了回去,也罷,她又不帶走,就放在這裏也不礙事。
蘇子諾把毛巾細細折好,一切都按照戰勳爵最習慣的使用方式擺放。
冰箱裏是他喜歡的辣醬。
右邊的抽屜擺放他鍾愛的那個牌子的手表。
書櫃是他各式各樣的書籍和文件,桌上是她親手做的書簽。
如果,她說萬一如果,戰勳爵有一點懷念,他在這個房間生活,這裏會照顧到他每一個最細微的習慣。
蘇子諾從口袋裏掏出戰勳爵的生死牌,摩挲了一會兒上麵的花紋,眸中露出難掩的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