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床的另一邊凹陷下去,戰勳爵長臂一展將她攬入懷裏。
緊靠著火熱的胸膛,溫暖源源不斷的傳送過來。
蘇子諾抿了抿唇,閉上眼睛陷入睡眠中。
一室寂靜,唯有床頭暖橘色的燈默默散發著餘輝。
相比於這邊的溫馨,同在A市的梁家卻顯得格外冰冷。
黑漆漆的房間裏突然傳來稀稀疏疏的聲音,梁雨晨努力撐著滿地紙張坐著,周圍都是散亂的酒瓶,她已經不知道是被眼淚還是酒精淹沒了。
如果可以,就這麼去陪爸爸吧。梁雨晨心如死灰的想。
但是,就在梁雨晨的想法升騰的一瞬間,門外正傳來“砰砰砰”的敲門聲。
手機的屏幕也驟然亮了起來,燈光刺的她眼睛發痛,讓她本來頹廢的想法一下被強行掃光。她擋住眼睛,強忍滿眼淚水,也沒有看手機上的來電,她不應該被全世界拋棄了嗎?
這麼晚了有誰會來找她?
喝酒喝出幻覺了嗎?梁雨晨把手機扣上,垂眸撈起一個酒杯,壓根沒有一點起身去開門的意思。
但就在這時,門外的敲門聲越發加劇,甚至有砸門的氣勢。
“梁雨晨!”
梁雨晨猛的抬頭!
他的聲音?但是梁雨晨眼底光彩隻是亮了一下就變成了死灰。
怎麼會是他?果然,自己醉的厲害吧?
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梁雨晨慢悠悠的打開一罐啤酒往嘴裏送去。
“梁雨晨,你在裏麵嗎?”李博明清冷又帶著焦急的聲音響起。
真的是李博明?不是自己的幻覺。
梁雨晨撐著地麵就要站起來,誰知腳不知道什麼時候麻了,整個人無法抑製的往前撲倒。
手中的易拉罐瓶也猛的滑了出去,兩聲“嘭”響起。
猛烈撞擊下,易拉罐爆出的液體噴撒,讓梁雨晨兜頭兜臉都是酒液。
李博明就是在梁雨晨狼狽到極致的情況下,一把推開門!隨同他身後的光線,前赴後繼湧進沉寂的房間。
梁雨晨抬眼怔怔的看著來人,眼淚無法抑製的下落。
李博明看著她的狼狽樣子,擰起眉頭一把把她拉起來,“怎麼回事?我要是不來你在這兒趴一晚上?”
梁雨晨吸了吸鼻子,渾身都濕噠噠的,“我隻是剛才不小心。”
“不小心?”李博明眼神掃過滿地散亂的文件和易拉罐眉頭越皺越緊,“喝了多少酒?”
一瓶、兩瓶,梁雨晨細細想過去,算了沒幾個就沒耐心了:“我不記得了。”
“行了,聞你渾身上下的酒氣,也知道你喝的不少。”李博明側身步入房間。
李博明啪一下打開燈,彎腰開始撿散亂的易拉罐,把梁雨晨散亂在地上的文件很快撿起。
本來陰暗逼仄的空間幾乎隨著李博明的幾個動作,像是魔法被解除一樣,明亮而變得有希望。
“你怎麼會來,是有什麼事嗎?”梁雨晨幾乎愣愣的,站在房間的中心看著李博明的動作。
“因為你電話打不通,過來看看你,你從梁院長的畫像被換下的時候,就不太正常了。”
梁雨晨整個人怔在原地,他,他懂自己的不能能見人的晦澀嗎?
“去洗澡吧,要是梁院長看到你弄成這個樣子,怎麼安心?”李博明很快把房間收拾好,看了看梁雨晨歎息一聲。
梁雨晨心髒突然像是被什麼東西握緊,有什麼像是溢出來,又像是什麼重新破土而出。
雨夜,終將過去。
補辦的婚禮,對於戰家來說是一件繁瑣而幸福的事情,大到結婚典禮的舉辦地點、時間,小到捧花的搭配都拿出來討論了一番,婚禮的流程更是每天都被提起。
終於在戰家所有人經曆兩天的反複推敲後,訂下了婚禮的日子,一個月後。
這對於戰家人來說是能夠舉辦婚禮的最早日期,畢竟準備請柬、婚禮都需要很漫長的一段時間。
不過這些都不用蘇子諾來操心,榮升孕婦,以後她在戰家的地位,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都有人為她操心是不是不夠合心。
一日三餐是營養師特別製定的,從龍堡到醫院,安排專職司機無縫接送,連戰家那些大人物來龍堡都是有序分批,說是害怕影響到蘇子諾休息。這樣,戰老爺子還一天幾次問蘇子諾,有沒有不舒服,會不會想吐。
這天,蘇子諾拿著滿滿一袋大白兔奶糖前往醫院撒糖。
本來戰家人訂下的喜糖是手工巧克力,但戰勳爵顧及到她吃不了所以換成了大白兔奶糖。
蘇子諾現在都還記得戰勳爵提出大白兔奶糖時戰家人詫異的表情,甚至還有人在確認價格以後,問那是什麼東西,有著怎樣的背景曆史,還有現在的品牌理念是否跟婚禮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