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允馳說的沒錯,嶽思璟根本沒有什麼格鬥技巧,而蘇子諾看哎嗨訓練都看了一年多,別說還又戰勳爵的指點,所以蘇子諾輕易的用繩圈把嶽思璟的脖子套住。
蘇子諾雙手反絞。嶽思瑾便直直撞向地麵,摔出“嘭”的一聲,蘇子諾的手指一點點縮緊。
隻是蘇子諾第一次要殺一個人,但是她的心情卻是無比的平靜。
你死我亡,不死不休,今夜避免不了。
嶽思瑾臉色漲紅,眼珠子仿佛要從眼眶裏鼓出來了,向來偽善的臉上終於有了別的表情。
但是缺氧到了一定地步,嶽思瑾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哪怕笑聲粗的仿佛一群鴨子,完全不符合她往日的氣質,也不停下。
蘇子諾微微眯了眯眼睛,手上的力氣更重一分。嶽思瑾聲音幾乎快發不出來了,但她麵上的表情卻越發扭曲,仿佛正在狂喜之中。
她甚至放棄了掙紮,好像鉗製著她脖子的不是死亡之繩,而是在給她撓癢癢了。
蘇子諾腦海裏迅速閃過一道精光,突然卻放鬆了手下的力道
“你死了,勳爵會怎麼樣?”蘇子諾送了手,居高臨下地望著嶽思瑾。
“問得好。”嶽思瑾撐著地麵撐起來,依然狼狽但是帶著勝利的滿足:“戰勳爵會怎麼樣呢?蘇子諾你不是很聰明嗎?怎麼不猜一猜。”
一句話說完她又重重咳嗽了好幾聲,因為剛才的大動作,右胸上的傷口血液湧出來了。
她緩慢地伸手捂住傷口,手指間一手的血,她把手放在了唇尖品嚐,像是嗜血的厲鬼。
蘇子諾手指緊握,神情無法抑製的陰鬱下去。
嶽思瑾這樣有恃無恐的態度,讓她心髒猛烈跳動起來。
“他不會死。”
嶽思瑾的一句話讓蘇子諾心髒稍稍放下,但是下一句又讓她的心髒摔下萬丈深淵,疼到麻木。
“他會永遠沉睡。”
嶽思瑾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容,她伸手撐著牆麵緩緩站起來,“催眠成功,戰勳爵才會機會清醒,如果催眠不成功,如果我死了,那他這輩子都不會有醒過來,永遠沉睡,永遠。”
哪怕自己輸給蘇子諾,她心底也覺得痛快。
自己得不到的人,蘇子諾也休想得到。
“隻有我,能讓他醒過來。隻有我,不管是記不記得你,能讓他醒過來的隻有我!”嶽思瑾笑的越來越痛快,甚至張開雙手麵對著蘇子諾:“來啊,殺死我!”
為了這次行動她策劃了很久,伏筆早就埋下,甚至不惜失去邪淵。她賭上自己所擁有的一切,萬無一失,怎麼可能讓蘇子諾輕易翻盤啊。
父親教過自己,一旦出手,就一定見血封喉,堵絕了對方所有退路!
默雲馳慢慢抬頭,因為他敏銳的聽覺已經察覺到有人過來了。
而蘇子諾也看見了遠處花園裏高大的身影。
隻見他跌跌撞撞走在雨中,一腳深一腳淺。身上的西裝不知道何時被掛的破破爛爛,褲腳染上了泥水,黑黢黢一團。
他眼神毫無焦點,偶爾停下來也是滿臉迷茫。瓢潑大的雨打在他臉上,順著濕透了的衣角滴下,絲毫沒有戰上將的威風凜凜。
終於他抬起腳步,朝著他們幾人的方向而來。身旁的路他好似沒有看見,直直地埋進花叢中,然後踉踉蹌蹌走來。
哪怕是荊棘刺穿了他的皮膚,他也沒有停滯。
蘇子諾忍不住在心裏喊,不要再走了,不疼嗎?
好容易他邁過花叢,但麵對身前的水窪,他仍舊沒有停滯。一步踩進去,就算褲子被劃開一條長口子,腿緊跟著裂開傷口,他也不肯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