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戰勳爵沒有做的大肆搜尋,如今哎嗨都要一點點補起來。
就算蘇子諾沒有摔死,那麼高的崖她也活不了多久。哎嗨這麼做是想讓她難堪嗎?還是徒勞也要彌補當年他的無能為力。去
“投進去的人力物力也太大了,而且這件事驚動警方,那就不能瞞過媒體。難道你想要讓龍堡的醜聞傳到大眾耳朵裏去?”嶽思瑾看著這樣一個孩子,忍不住有些慌張。
哎嗨冷颼颼地目光滑過她臉頰,斬釘截鐵道:“是,既然要找到我媽咪,那麼通知媒體是必要的手段。”
“媒體這方麵我要動用戰家的團隊,盡快的寫出一個策劃給我。”
嶽思瑾幹笑了一聲,她幾次目光投向戰家閣老,希望他們會出口製止,但無一人開口。
“你要用什麼理由找她,當年她可是殺害林婉音夫人和戰老爺子的人!”
她實在無法掩飾自己內心的惶恐了,戰家閣老對哎嗨的態度幾乎是縱容,此時此刻她隻能靠自己。
“這就用不著你操心了。”哎嗨不客氣地嘲諷。
嶽思瑾霍的一下從沙發上坐起來,臉色又青又白,“哎嗨,就算我不是你的親生母親,但你也不能用這種態度和我說話。”
哎嗨側眸看她,眸底的碎冰紛紛浮上來。
忽然之間,眸色一凜,俊美華貴的容顏似笑非笑:
“難道不是我現在願意跟你說話,已經是最好的態度了嗎?”
哎嗨的意思是,現下情況,他能回國,配合跟她對話,已經是在施舍,如果他直接離開,嶽思璟必將更加難堪。
他知道,什麼都知道。可以說5年的時間,他選的就是這樣的時機,他從來沒有放棄,當年孤身出國也不是無奈認輸,隻是沒到時候!
嶽思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確認,哎嗨已經不是原來那個紅著眼睛什麼都做不了的孩子了,他願意回來,就不再隻是無能為力被動接受的孩子。
嶽思瑾腿軟了下,手指撫上戰勳爵的肩膀。
“這件事我全權負責。”哎嗨直接說道眉眼鋒利,“有任何責任都由我來擔。”
戰勳爵擰起眉頭,目光在他眉宇之間逡巡。忽然覺出幾分熟悉感,明明在他看來哎嗨還是個孩子,但他的銳利和強硬已經超乎他的年紀。
他確實像是他們戰家的孩子。
“可是……”嶽思瑾話說到一半,被戰家閣老凜冽的目光硬生生逼回去了。
哎嗨提起行李箱,“我累了,先去休息。”
話畢他毫不拖泥帶水起身,戰勳爵眼神一動。
終於明白這份熟悉感是從哪裏來的了,是那位清潔工。
有一個女人平時不愛說話,常常一副畏瑟的模樣。但她帶刺時的樣子,簡直和哎嗨一模一樣。
沉穩無息不見戾氣,但是出手就直擊要點,讓人無轉圜之力。
戰勳爵揉了揉眉心,他都有些訝異自己會把哎嗨跟清潔工聯係起來,戰勳爵思緒再飄一下,腦海就掠過女人像是雪一樣會化開的肌膚,低下頭時露出頸部一截柔美而纖細的弧度。
戰勳爵暮然停下思緒,眉心皺得更緊,已經回龍堡了,為什麼想到得還是她。
安聖醫院,蘇子諾枯坐在走廊的座椅上。臉色憔悴不已,身上的衣服也皺皺巴巴。
她雙手合十,放在額頭處。眼眸中密布血絲,無言中透露出幾分哀求。從來沒有一次急求持續了這麼長的時間,她甚至想要扒開急救室的門,自己衝進去。
沒有消息,不知道醫療情況。這兩點簡直要把她逼瘋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醫院漸漸安靜下來。蘇子諾也在不知不覺中倒在座椅上睡著了,慘白的燈光打在她臉上,皮膚近乎透明。
不知道過了多久,“噌”的一聲響起。腦海中繃緊的弦頓時斷開,她猛然睜開眼從座椅上直起身子。
“糖糖她怎麼樣了?”她撐著座椅站起來,但是重心不穩,踉蹌了好幾步才險些摔倒在地上。
醫生亦是滿臉無法抹去的疲倦,一邊摘下手套一邊道:“現在還在昏迷之中,病人的病情反複這麼多年,年齡又小,她的情況並不樂觀,她最好盡快采取手術,但是……”
醫生顯然跟急救醫生熟,大概也知道蘇子諾懂醫理了,掠過了解釋直說道:“糖糖的情況太過複雜,伴有瓣膜脆弱還有危險的竇狀動脈,隻有聖米侖梁教授或蘇醫生主刀才有把握……”
蘇子諾的眼睛頓了一下,但是醫生的反應更大,以至於沒有發現蘇子諾的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