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離開A市,她隻是頂著醜陋的疤痕,她甚至還生下了那個小孽種,就是醫院裏讓人看一眼就厭惡的小女孩。
手指搭上方向盤,嶽思璟持續陰笑,她的車明明是城中村已經很少見的豪車,過往的人會被自然的吸引,但是周圍的人卻一個個慌忙地離開。
笑了十幾秒,嶽思璟又拿起手機。
飛快的輸出一行話,眼中陰蟄的眸光越來越盛。
五年前她能讓蘇子諾滾出龍堡,五年後她會讓她灰飛煙滅!
這時的龍堡卻平靜如斯,蘇子諾坐在沙發上。
周遭的傭人不住打量著她。
她則捧著一杯水,蜷著身子,降低自己地存在感。
嶽思璟沒有在龍堡,哎嗨似乎也有他地安排,秦嫂年紀大了,從國外回來還在倒時差,一時之間龍堡的傭人看到蘇子諾都是一副新奇的神色,因為蘇子諾從上到下,實在不像是龍堡坐上賓的樣子,上龍堡應聘的仆從都比她體麵。
但是龍堡應聘的仆人,可沒有人會被戰勳爵親自指著沙發說:“就坐那,如果我是你就不會再亂動。”
蘇子諾在眼神閃爍了幾分鍾之後,就徹底安靜下來。
直到沉穩的腳步聲響起,她抬了下眼眸。
瞥到戰勳爵便迅速垂下眸子,他換了休閑的衣服正從樓上下來。
剛才戰勳爵不在的時候已經讓她有了喘息的機會。
她仔細把和戰勳爵有關的事情理了一遍,戰勳爵沒有懷疑她的身份的跡象,所以自己身份應該還沒有暴露。
如果戰勳爵的目的隻是要她來治療好嶽思璟,如果除去她本身的抗拒與不甘,這個角色並不是那麼難以達到。
醫治好嶽思璟,過了五年被逼著成全她們的圓滿,不甘嗎……當然!
但是,五年前她就學會了認命了。
“元帥,嶽小姐喜歡的花送過來了。”傭人走進來道,“已經放進花房裏了,你要去看看嗎?”
戰勳爵點了下頭,抬腳走了兩步。忽然又頓住腳步,眸光不鹹不淡地落到蘇子諾身上,“走。”
蘇子諾默默放下杯子,認命了就是很多很多不甘,決定了就都要吞下。
兩人一前一後往花園裏去。
“在想什麼?”戰勳爵口吻淡淡地開口。
蘇子諾搖搖頭,默默回想一下人設,又道:“在想戰元帥什麼時候肯放我走。”
“醫治好我夫人,自然會放你離開。”戰勳爵冷沉一聲。
嗯,單純走人設,果然一切都變得自然,蘇子諾低下頭不再說話。
轉過池塘,荷葉被前兩日的大雨打的有些沒精神。
再走了兩步,蘇子諾突然直直地望著拐角前方,一片豔麗到荼蘼的紅色。
絢爛地色彩爭先恐後湧入眼眸,嬌豔欲滴的花朵簇擁在一起,開的十分熱烈。
那是自己曾經種的一片保加利亞玫瑰,蘇子諾以為應該早就被嶽思璟連根拔起的替換掉了。
這片驚喜卻是來的猝不及防,濃烈的像是有一萬朵煙花綻放。
但是蘇子諾手指頓住,極力控製住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露出任何驚詫、喜悅的情緒。
她本能地朝玫瑰走了兩步,一道冰冷地視線投射在她身上。
迫的蘇子諾停下腳步,戰勳爵信步朝她走來,帶著鋪天蓋地的震懾與探究。
自己,應該沒有表現出對這片玫瑰的太多感觸。
戰勳爵是屬狗的嗎?她已經控製了表情,他還是第一時間來興師問罪?
蘇子諾指尖掐著手心:“戰……戰元帥,我……”
“你身後藏了不少秘密。”戰勳爵打斷她的話。
蘇子諾心裏摸不著頭腦,她越來越肯定一件事。
眼前這個戰勳爵比五年前難纏太多了,他的淩厲與銳利完全無跡可尋。
“這一步台階,在修建時出了點紕漏。”戰勳爵指著她腳下,口氣中夾雜著壓迫感,“每一個第一次來這裏的人,多少都會被絆一下,但你很自然就跨過。”
蘇子諾垂落的目光落到青石上。
心裏想真是糟糕,這塊青石還是她在龍堡幽居的時候自己砌的,技術不過關所以明顯比其他的要高上一點,她當然懂得熟練成自然避開。
蘇子諾咽了口口水:“我總是帶著糖糖,糖糖的學步期比較晚,走路比較小心。”
戰勳爵皺了皺眉,轉身沒再說什麼。
壓迫感忽然卸去,蘇子諾深呼吸了兩口氣。
不管戰勳爵信還是沒有信,隻要他沒有繼續追問,那自己就不會找上去。
故意解釋無疑是此地無銀三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