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眶潮潤的看著他,“我們……太衝動了!應該冷靜一點!”
心跳,還是紛亂不堪。她懊惱的捂住臉,想起剛剛自己失控的樣子,隻覺得丟臉。
不過,這時候董夜白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兒?
“玉荀。”水停了,從浴室裏傳來他的聲音。他不再連名帶姓的叫她,讓她心跳漏掉一拍,忙清脆的應一聲,“在。”
“毛巾。”
“啊,馬上!”顧玉荀趕緊工工整整的穿上自己的衣服。這會兒是連睡衣都不敢穿了,直接穿上自己的套裝……白色襯衫和橘色過膝包臀裙。很明豔的穿著,沒有普通套裝的古板,倒有幾分時尚。
穿好衣服後,顧玉荀才抓過自己的浴巾到浴室門口。她把門推開一條小縫,把毛巾伸進去,不自在的咳了一聲,“毛巾。我剛用過的,你……先將就一下。”
手上一輕,毛巾被取走了。
她趕緊帶上浴室的門,心如擂鼓。
床上一片淩亂,讓她忍不住想起剛剛的事,忙手忙腳亂的把床鋪好。她是不敢再坐床上了,就坐在沙發上裝作鎮定的看電視。
沒一會兒,門被拉開,董夜白從浴室裏出來了。
他來得急,所以沒帶衣服,還是那身手工襯衫和墨色長褲。
領口閑散的鬆開了兩顆紐扣,露出精壯結實的胸膛。袖子挽著,比起往日在公司裏的莊嚴,此刻的他更顯休閑。
房間本是很大,可是,他從浴室出來之後,顧玉荀就莫名的覺得呼吸困難。尤其,他正一步步朝她靠近,她心裏的弦也一寸寸收緊。
“在看什麼,看得這麼入神?”比起她,他卻是泰然自若。在她身邊坐下,隻淡淡的掃了眼電視,便拿著毛巾胡亂的擦濕漉漉的頭發。
“看電視劇啊,這就是最近宣傳做得很大的那部國產片。”她嗬嗬笑著,故意多說幾句,用來緩解尷尬。其實,她哪裏知道這是部什麼片子?剛剛她一直在瞄浴室門,而且在想剛剛的事,她的注意力根本沒有一刻是集中在電視上的。
“是嗎?”董夜白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看看電視,又看了她一眼,“都講什麼內容呢,和我說說看。”
“呃……愛情片嘛,就都是那樣。”她掰不出來,隻得胡亂的打著哈哈。
董夜白把毛巾丟開,甩了甩頭發。而後,也沒看她,就徑自慢悠悠的道:“如果我沒記錯,這個劇不是國產片,是日本的。而且,也不是愛情片……”
他慢條斯理的抬起頭來,突然湊近她,用陰測測的語氣道:“是怖片。”
“怖片?”顧玉荀瞠目,似乎是不相信,扭頭看向屏幕。哪知道正好是血腥的一幕,讓她頓時想起剛剛那些人討論的樓頂上的殺人事件,她驚得臉都白了,立刻抓緊了董夜白的手。董夜白順勢將她的手反扣住,一手抓過遙控,將電視換了個台。
“行了。”
顧玉荀覺得自己有些丟臉,從他手裏抽出手來,理了理頭發,“我以前沒這麼膽小,今天是被那些胡言亂語給弄的。”
她突然想起什麼,“對了,你怎麼會突然在這兒出現?下午給我打電話的時候,你不還說晚上有事嗎?”
“嗯。”董夜白頷首,“下午看新聞,聽說這兒出了命案,所以過來看看。”
顧玉荀扭過身來看著他。
“你……該不會是因為這個,所以……特意來這兒找我的吧?”
她問得很小心,帶著一點探尋,生怕是自己誤解了他的意思,又自作多情鬧出笑話來。可是,心裏……又分明生出絲絲期待……
“嗯哼。”董夜白懶懶的靠在沙發上,雙目悠悠的落在電視上,“事實證明,我來得也沒錯,你確實嚇得不輕。”
顧玉荀怔忡的看著他,說不出此刻心裏是什麼感受,暖暖的,酸酸的。
“你是怎麼過來的?”
“和你一樣。機票已經售完了,臨時趕火車過來的。”
他們坐的那火車,可不是什麼高鐵。是綠皮的!人擠人就算了,主要是空氣糟糕,人聲鼎沸,三教九流的什麼人都有。大家湊一塊抽煙打牌吃方麵,各種味道混雜在一塊兒。
顧玉荀從小生長的環境就比較雜,可都有些不太習慣,更別提董夜白這種豪門公子。她真無法想象,他是怎麼忍耐那3個多小時的。
心裏浮起一絲感動,她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能看到他麵上有淡淡的倦容,心有不忍,“那你吃晚飯了嗎?”
“走得急,胃裏到現在還空著。”他隨口回答。
顧玉荀心疼,“那你不早說?”
董夜白這才將視線落向她,“從進門起,好像就沒有早說的餘地。”
她一窘。當然懂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一進門,他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