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
兩個人在一張床上,緊緊相擁。
她睡著的時候,迷迷糊糊覺得渾身發熱,像著了火一樣。身已經濕了一片,等醒過來,他的欲望毫無預兆的撞進她身體裏。
她“唔”了一聲,迷糊睜眼。隻見他眸色那樣深,像是夾雜著各種複雜的情緒,又似有不安,將她整個人抱得緊緊的。
好像隻要稍微鬆懈一點,她就會消失不見一樣。
他,怎麼了?
好像,隻要稍微鬆懈一點,她就會消失不見。他,怎麼了?
顧玉荀心裏的狐疑,隻持續了一瞬。下一秒,被弄得失去意識,無法再有過多的思考。
隻能繾綣的回擁住他。
他知道她醒了,俯首深吻下去。
濕潤纏的吻,一直吻進她心裏去。暖暖的,甜甜的,心湖都在漾著漣漪。
翌日。
天還沒亮,顧玉荀就聽到手機鈴聲。她有些疲倦,不願意睜眼腋。
昨晚被他纏得有些晚了,並沒有睡幾個小時。沒一會兒,手機的聲音便停了,臉頰被輕拍了拍,“玉荀?”
“嗯?”她朦朧的掀開眼皮、他正俯首從上而下的看著她,麵有無奈。“五點了。”
“?”她還有些不能清醒,睡眼惺忪。他提醒:“你讓靳贇給你訂的可是早上6點半的飛機,現在再不起床恐怕就來不及了。”
“啊!”一聽到飛機,顧玉荀頓時清醒。一下子就從床上坐起身來,起得很急,要不是董夜白敏捷的躲開,她的額頭直接撞在他高挺俊朗的鼻梁上。
看著他躲避的樣子,她懶腰伸到一半,笑出聲來。董夜白無奈,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困倦的點了下她的額頭,“冒失鬼。”
顧玉荀揉了揉額頭,臉頰貼在他頸窩裏賴了一分鍾,軟軟的開口:“你再睡會兒吧,我洗漱一下就走,一會兒就不叫你了。”
“我送你去機場。”
“別啊,還這麼早,你留下來補睡眠,我自己打車。”他今天一整天還有很多忙不完的工作,這麼早就醒來,顧玉荀自然是不忍心。
“照我說的做。”董夜白根本就不給她商量的空間。
知道他的性子,顧玉荀也就不再堅持。也不敢再賴下去,趕緊掀開被子下了床。
兩個小時的飛行時間,回到熟悉的城市。
顧玉荀想起前幾天自己離開時,那麼落寞、低落的心思。而如今,站在同一個地點,心情卻是由衷的開闊。
9點半的時候回到楊目熙家裏,本以為她早已經去公司上班了,可是,門才被推開一條細縫,就聽到裏麵一道怒火衝天的男音迸射出來,“楊目熙,你敢給我去相親?”
目熙去相親,顧玉荀是知道的。
她們都一樣,到了適婚的年紀。而且,目熙又帶著小乖這麼個孩子,楊媽楊爸對女兒的婚事自然催得急,天天就張羅著給她相親。
以前的相親,她也沒少去過。畢竟,小乖也是需要一個爸爸的。
可是,自從藍曉出現之後,顧玉荀便再也沒見楊目熙去相親過。她以為他們倆是遲早要湊成一對,圓了小乖的夢的。
不過,現在看來,自己的好友顯然是沒那個打算。
“是,我是去相親了,可是,藍總,這是我私人的事,和你並沒有任何關係。”楊目熙的語氣,生疏而冷硬。可是……玉荀卻能輕而易舉的聽出她語氣裏的賭氣。
“我不管你是私事還是公事,我說不準就是不準!楊目熙,你要是缺男人,我可以滿足你,不用該死的去舔著臉討好那些離過婚的老男人!”
他的話,帶著明顯的侮辱。
什麼叫舔著臉?
什麼叫討好?
媽媽身體不好,她再不想結婚,為了孝順也總歸是要給老人家一個交代。
在現在這個社會,以她這樣一個未婚媽媽身份,難道會有一個尚未離婚過的男人願意接受他們母子嗎?
楊目熙氣得不輕,渾身都在發顫,連聲音都有些抖,“你走!藍曉,你現在就給我出去!”
“絕不可能!楊目熙,我不會允許我兒子叫其他老男人爸爸!還有,你真就那麼缺男人,我還不夠滿足你嗎?”
他的話,顯然是刺到了她。
一個豐衣足食,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大少爺,怎麼會知道,一個單身女人帶著孩子在這個社會生活有多艱辛,有多煎熬?
也許誰都以為那些鄙夷的眼神是最刺痛人的,可是,遠遠不是!
最刺痛人的是孩子想要櫥櫃裏擺放的玩具時,她兜裏卻拿不出足夠的錢。孩子凍得雙手雙腳紅腫潰爛時,她卻供不起暖氣。
那種挫敗感分分鍾能將她擊碎,恨透了自己的無能。
好在,現在所有的苦日子都憑著她的一己之力熬了過來。她唯一缺的便是給老父母一個好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