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帝王家最是無情多疑。
餘齊渲是仁德帝安插在恒升門的臥底,但這並不代表仁德帝對他的極度信任。
餘齊渲先是恒升門的弟子,再成為了仁德帝派出去的臥底。
誰也說不好他究竟是不是在搞諜中諜那一套——
他看似是朝廷派過去潛伏在恒升門的臥底,也可能實則是恒升門安插在朝廷的臥底。
仁德帝必須搞清楚餘齊渲到底是哪邊的人——
連帶著搞清楚恒升門的態度。
卻說餘齊渲。
餘齊渲離開書房後,想了想,還是回到了之前的茶館。
他還記得第七本奏折是說他沒講完故事的。
回到茶館後,餘齊渲找了個角落,拿了一壺茶,又開始說書:
“上回說到,李橴悅的紅線把張希灼和王遵瀚捆綁在一起。”
“牽在一起後,李橴悅想著把紅線解開,但轉念一笑——這是個機會啊。”餘齊渲一邊說一邊笑。
“眾所周知,王遵瀚與張希灼暗生情愫。雖然張希灼不肯承認,但大家懂得都懂。”餘齊渲扶了扶眼鏡。
“李橴悅想著,借此讓張希灼了解自己的心意,這紅線便沒有解開。”
“但是。”餘齊渲一頓。
“張希灼對此事十分抗拒。”
“就是大家都知道啊,”餘齊渲笑著說道,“當今世下,斷袖之風還未流行,甚至不被大多數人接受。”
“張希灼便是不接受的一員。”
“但情意已生,紅線已牽。就是離一拜天地不遠了。”餘齊渲笑得開心,“到時候請大家喝喜酒啊。”
底下有不少人拍手叫好,但一道聲音驟然打破了這喜氣洋洋的氣氛——
“餘齊渲你個臭小子!”張希灼拿出一把鐧,朝餘齊渲頭上劈去。
張希灼這把鐧可是名將秦叔寶留下來的。當年秦叔寶大殺四方,靠得就是這對熟銅雙鐧。隻是可惜,現在這對鐧被拆散了,一把鐧在張希灼手裏,另一把的位置就不知道了。
餘齊渲腳底抹油直接開溜。
但張希灼速度極快,一陣猛追。
兩人很快跑回了恒升門。
“啪!”
路過的於曉寒看著倒下的餘齊渲陷入沉思。
“你幹了什麼?”於曉寒問道。
“輕輕碰了他一下。”張希灼即答。
於曉寒:……重新定義“輕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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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升門某間修煉室內。
“孫迦俊你這也太卷了吧。”張梓樂抬頭,看見桌子上十顆和腦袋一樣大的各色丹藥。
“勉強過關。”孫迦俊合上一本古籍。
這本古籍是有關煉止血丹等治療作用的丹藥。這些藥的作用其實和趙靜哲醫術的作用一樣,但吃丹藥的話就不用被紮了。
“我靠!”任司成拿著一堆草藥走進修煉室,“孫迦俊你怎麼把丹藥煉得這麼大?”
“這樣煉起來省事,丹藥還可以用來砸人。”孫迦俊解釋道。
“哇,你小、心姚師尊罰你。”任司成說道,找了個位置坐下。
“那我待會兒煉點小的不就完了?”孫迦俊說道,“煉點魚卵那麼大的漂白丹。”
“魚卵那麼大的丹藥,”張梓樂笑了,“你確定你待會還找的到嗎?”
“我發明了一個新辦法,”孫迦俊說道,“拿一個長白布兜,把這些漂白丹裝在這個兜裏,然後一係。這個兜就是一個白色豆莢狀的……呃,東西,反正挺好拿的。”
“你聽說過蟑螂卵這種東西嗎?”張梓樂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