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空裏時不時地冒出幾道閃電來,伴隨著的是如野獸嘶吼般震耳欲聾的雷聲,層層疊加的烏雲使得漸入夜色的天空更加晦暗低沉,遠遠看去毫無生機。
幾分鍾之後,豆大的雨嘩的一聲傾盆而下,砸上地麵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這大旱了三年的胥城終於迎來了一場雨,一場史無前例的暴雨。
大雨整整下了三天,直到今日的後半夜這大雨才逐漸有了停歇的勢頭。經過大雨衝刷後,胥城終於不再是風塵彌漫,反而是洋溢著一股清涼的氣息,那仿佛是洗淨汙濁之後的清香,也仿佛是人們盼望了許久之後的希望。
就在人們享受這雨後芬芳的時候,東城郊區卻傳來了一聲慘叫,淒厲無比,慎人到骨髓:“死人啦!”
慘厲的尖叫聲來自於一間坐落於城東的廢棄工廠,工廠建築的模型還是那種很古老的樣式,一共四層,每層樓近3米樓高,建築的外牆隻是簡單的刷了水泥漿。
由於常年曝曬,也沒有人翻修打理,現今這最外層的水泥大部分都被這一場大雨衝刷掉了,露出裏麵有些裂紋的紅磚。
四周的窗戶也都沒有玻璃,黑黑的窗口就像是一雙雙深邃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工廠周圍盤根錯雜的樹木。此時的樹木的枝椏被雨水拍打得東倒西歪,地麵淺層的泥土也被雨水衝走,露出深層裏因長時間不見光而泛著銀黑色的樹根,顯得淒涼而又無望。
遠遠看去這工廠就像是一隻被蠶蟻相繼啃噬的困獸,隻剩下破敗的殘骸。
此時工廠門口的警車閃著紅藍相間的光,光亮打在搖擺不定的樹木上一晃一晃,周圍出奇的安靜,隻是偶爾吹過一陣涼風,這不禁讓在工廠周圍執勤的刑警緊張不已。
轟隆隆···一陣電閃雷鳴,本來越來越小的雨突然間磅礴起來,使得原本在工廠外巡邏的黎蘇不得不快步跑到大門口的屋簷下躲避大雨侵襲。
此時的她還穿著因加班所以沒來得及脫下的交警服,警服外麵套著劣質的雨衣,此時雨衣早已被樹杈劃開了幾個大口子,雨水沿著雨衣破損的地方滲進裏衣。
她的衣服早就濕透了,雨帽也不防水,到頭來還是警帽替她抵擋了不少雨水,可即便如此雨水卻還是不斷地沿著帽簷流落在她稍顯尖瘦的臉頰上,再沿著脖子滑入她的領口。
“好冷啊!”或許是因為風大雨涼,她那張五官端正得有些俊秀的臉上散發著一種病態的白,清秀的眉頭緊蹙,飄忽不定的眼神更是顯示了她內心的惴惴不安。
半小時前準備下班的她突然接到上級指示,說在她執勤的區域接到了報案讓她前來支援。她本以為是個酒駕什麼的,卻沒想到竟是命案,照理說這種命案怎麼也不會輪到她來跟,畢竟她現在還隻是交警大隊的一名實習生。
雖然她心中疑惑萬分,但上級的命令她隻有服從,正好她也可以趁此機會可以感受一下刑警的工作氛圍,畢竟她也是一心想要成為刑警的人。
她的父母就是兩名優秀的刑警,隻可惜在她年幼的時候他們就因公殉職,隻留下她和大她三歲的哥哥黎笙,三年前她的兄長也成功進入刑警隊成為了一名刑警,於是她也準備報考胥城刑事警察學院,可就是這個決定使得本來相依為命的兄妹二人隔閡頗深。